“大郡主!西山林子裡...”

“發現具穿暗紋棉袍的屍首,身形...身形極像蕭公子!“”那士兵盔甲上還沾著血漬,撲通”一下跪在她面前。

她懷裡的撥浪鼓“噹啷”掉在地上。

“在哪?”她的聲音在發抖,“快帶我去!”

士兵側過身。

“不!!!”她的喉嚨裡發出破碎的嗚咽,“這不是小寒的!他的棉袍...”

“他的棉袍領口有我繡的並蒂蓮...”

她顫抖著掀開整塊白布。

屍體的臉被砍得血肉模糊,暗紋棉袍出現在眼前。

“小寒。”她的眼淚滴在布上.

“大姐的新手套還沒繡完呢...”

“小寒!”蕭硯冰尖叫一聲,眼前發黑栽倒在地。

“大姐?大姐醒醒!”

蕭硯冰迷迷糊糊聽見蕭雲晴的聲音,睫毛顫了顫。

她夢見自己又回到了雪夜,馬廄裡堆著碎雪,小寒縮成一團,凍得發紫的手攥著她塞的手爐。

“姐姐暖。”他朝她笑,“姐姐的手爐最暖。”

學堂裡,素雪往他脖子塞雪團,他紅著眼拍她屁股:“再鬧揍你!”

玄甲騎營地,蕭雲晴踹他學刀:“笨死了!”

最後一個畫面是昨夜,她在馬車上趕工繡手套,他扒著車窗喊:“大姐別熬夜,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小寒!”她猛地坐起來,冷汗浸透了後背。

“大姐!”蕭雲晴紅著眼眶撲過來,“你睡了一整天了,一直在喊小寒”

蕭硯冰抓住她的手腕:“找到他了嗎?那具屍體...”

“玄甲衛比對過身形,那身衣裳是你改的,懷裡還揣著半塊芝麻糖...”蕭雲晴別過臉,喉結動了動。

“但老子不信!那小子精得很,指不定又在耍什麼花樣!”她突然拔高嗓門。

“王爺來了。”老管家的聲音從門外飄進來。

蕭戰宏在床前坐下,手中攥著半張泛黃的密信。

那是蕭寒燒族譜時露出的“江氏、北蠻、軍餉”殘頁。

蕭戰宏盯著蕭硯冰哭花的臉,喉結動了動嘆了口氣。

“已讓人重新寫了族譜,寒兒的名字寫在嫡子位。”

“明日大辦喪事,讓鎮北百姓都知道...他是我蕭家養大的兒。”

“江氏呢?”蕭硯冰突然坐直。

“她逼走小寒,現在連屍體都...”

“江氏那封驅逐令,是她偷蓋的印。”他盯著蕭硯冰慘白的臉,聲音發啞,搖了搖頭。

“辦什麼喪事!”蕭硯冰突然掀了錦被,赤腳踩在地上。

“他沒有死!肯定沒有死!他連糖炒栗子都沒吃夠!”

“硯冰。”蕭戰宏伸手要扶她,被她甩開。

“你說要護著他!”蕭硯冰的聲音像刀子。

“你說老王爺臨終交代要護著他!現在他死了!你連兇手都不敢處置!”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看老子砍了她!”蕭雲晴“唰”地抽出半劍。

“夠了。”蕭戰宏揉著眉心。

“明日給寒兒辦喪事,我已擬好摺子,準備聯合周鶴年院長要上書朝廷.....”

說著,蕭戰宏揮了揮手,一塊白布上用血寫滿了希望朝廷嚴查此事的萬民書,為蕭寒討個公道。

“明知道是江氏乾的,現在就這麼算了?”蕭硯冰手指顫抖的指向外面。

“她毒殺我、逼走寒兒,現在連屍體都...”

“江鎮川前日被封為青州王,轄一州二十一縣。”蕭戰宏從袖中摸出張明黃紙,邊角還蓋著玉璽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