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崇拜這種人?”艾梅麗雅不解。

“真的是他嗎?”老兵反問。

“就是這個名字,我不會記錯的。”

“我覺得難說。”羅德插嘴,“我前天讓你做點家務你都能忘。”

“那是兩碼事。”

遠處傳來馬蹄聲,貝爾已經騎著馬跑一圈回來了。

“情況怎麼樣?”

施耐德問。

“沒看到其他冒險者,只看到了獸人的搜尋隊,不過獸人應該也沒看到我們。”

雙方相距幾十公里,如同大海上的兩隻艦隊,不認真索敵根本發現不了對方。

而且夜晚馬上就要到了。

深色面板的獸人天生夜間迷彩,哥布林馴養的狼有夜視,馴養的蜘蛛更是不需要視覺。

這裡是地下城,唯一的光源消失之後,沒有月亮,沒有星星,是真正字面意義上“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色。

連走路都不好走。

只能安營紮寨,等待第二天到來。

“我知道了,你辛苦了,所有人,挖塹壕吧。”

施耐德下令,作為一個參加過邊境戰爭的老兵,他最擅長的就是挖塹壕。

“啊~~”不愛勞動的艾梅麗雅發出抗議,“可以用魔法挖嗎?”

“不行,”羅德遞給她一把鏟子,“萬一那個術士透過追溯魔法找到了你呢。”

“那個蓮蓬頭應該不會這一招吧?他學的滿偏科的。”

“都800年沒見了,你怎麼知道他會不會這一招。”

·

先是割了一個半徑一百米的放火隔離帶,這樣在大火燒火來時不用再費力做一個。

中心圍繞著一棵還算有點葉子的樹,挖了一個半徑十米的圓環形狀戰壕,戰壕上面覆蓋地枯草,不過在雙方都沒有空中偵查的情況下,這麼做意義不大。

馱馬被牽到了戰壕下面,人也在戰壕裡休息。

眼下只要多彈出一個頭,就有可能被敵人發現。

維克托身上的綠衣服被拽了下來,輪到誰去樹上放哨,誰就披上這件綠衣服。

羅德運氣很不好,他抽到了第一班放哨。

黑,真TM的黑(雙重含義)。

眼前的景色,感覺和閉上眼睛時差不多。只能看到遠處小小的亮光,那是獸人燒完求救訊號之後留下的殘餘。

除非對方弄出點什麼光源,否則根本不可能看到敵人。

耳邊能聽到的也只有風吹拂草叢的聲音。

說起來,前進基地的人有沒有看到獸人的求救訊號呢?

會不會派人前來救援,然後被伏擊一波呢。

原本只是當成素材刷的地下城獸人和哥布林居然形成組織,反而獵殺起冒險者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地下城活了過來”

這可以說是蘭斯特居民最恐懼的話題了。

地下城存在於大陸的各個角落,大地將歷史的景象封印,做成深埋於地下的標本。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歷史不是課本上的圖畫和文字,而是大地之下活著的地下城。

彷彿,就像是舊日文明的亡魂。

那麼為什麼所有文明,都對於自己滅亡心有不甘?

教會竭力反對這種瞎想,但是也沒有給出合理的解釋。

那麼眾所周知,教會越反對,猜想越正確。

所有的文明,都因為被毀滅前心有不甘,而被做成琥珀,封印進了地下。

到底是什麼不甘,才會讓所有的文明寧可進入地下,進入無盡的輪迴。

現在以聯合帝國為首的人類世之文明,是否也會在滅亡時感到不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