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娟聽著楚清繪聲繪色地講述在村委會發生的事情,以及他跟國營飯店的李經理搭上的線,原本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眼睛裡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真的?國營飯店真要收咱們的野味?”

她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畢竟這訊息對紅星村來說簡直是一件大好事。

楚清得意地拍了拍胸脯(只是輕輕拍了拍,免得扯到受傷的胳膊),“那是當然!我楚清啥時候說過假話?”

正說著,院門吱呀一聲開了。

楚大山和周翠芬,一個扛著鋤頭,一個拎著菜籃子,風塵僕僕地回來了。

兩個人剛剛才做完今天的工分,

“清子,回來啦!”

周翠芬看到兒子站在院裡,趕緊走了進來。

楚清嘿嘿一笑,把剛才跟林秀娟說的事情又跟父母複述了一遍,重點強調了是村長陳德發親自拍板,明天就要組織人手上山打獵。

周翠芬一聽,頓時炸了廟:“啥?上山打獵?清子,你胳膊還這樣呢,咋能上山?那山裡多危險啊!再說,打野豬那是開玩笑的嗎?去年二狗子他大伯,腿都被野豬拱斷了!”

她說著說著,臉色就變了,拉著楚清受傷的胳膊,心疼得直掉眼淚,“這可不行!誰去都行,你不能去!你這胳膊還沒好利索呢!”

楚大山雖然沒像周翠芬那樣情緒激動,但眉頭也擰了起來,“清子,這事兒是好事兒,可你這傷……”

他看著兒子的胳膊,有些猶豫。

兒子能給村裡找到門路,他這個當爹的心裡是高興的,可兒子的安危也是最重要的。

楚清看父母都擔心,趕緊解釋:“爹,娘,你們放心!我又不衝在前頭,我這傷又不是不能動,只是不能使太大的力氣。而且,我上山主要是帶路、找野豬的蹤跡,指揮大家夥兒。”

“再說,我又不傻,肯定會保護好自己的!”

他很是認真地開口解釋了一下:

“這野豬是得打,不打它,它還得禍害咱們的莊稼。”

“而且,這可是個好機會,能讓村裡人掙點實在錢。”

“這野味賣給國營飯店,價格高,又穩定。靠山村窮了這麼些年,咱們不能錯過這個翻身的機會啊!”

看著兒子少有的這般認真,楚大山和周翠芬對視了一眼。

兒子自從退婚之後整個人都好起來了。

現在他又為了村裡人的生計奔忙,做父母的哪有不支援的道理?

楚大山嘆了口氣,“行吧。不過你得答應爹,上山了一切小心,別逞能。遇到危險,先把自個兒的命保住,知道不?”

周翠芬也抹了抹眼淚,“就是!你這混小子,可把你娘給嚇死了。去是去,但可得把心放肚子裡,別讓人家衝在前頭,你在後頭瞎晃悠。聽見沒?”

“聽見了!爹孃你們就一百個放心吧!”

楚清咧嘴一笑。

得到父母的支援,他心裡也踏實多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楚清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清子!清子在家沒?”是村長陳德發的聲音。

楚清一個激靈爬起來,應了一聲,“來了!”

林秀娟聽到動靜也起來了,幫他拿來衣服,“是村長吧?快去看看。”

簡單收拾了一下,楚清就出了門。

陳德發站在門口,精神頭十足,一看到楚清就笑道:“起來了?走,曬穀場去!人手我都給你湊齊了!”

楚清跟著陳德發來到村裡的曬穀場,只見平時空蕩蕩的場地上,此刻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有膀大腰圓的中年漢子,也有一些精瘦幹練的年輕人,手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