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楚清說要上山打獵的時候。

他們已經擔心一整天了。

如果不是因為上工分太忙的話。

楚大山眉頭也微微皺著,悶聲道:“應該沒事,清娃不是小孩子了。”

話雖如此,眼底的憂慮卻藏不住。

林秀娟默默地跟在兩人身後。

此刻,她聽到婆婆的話,也忍不住說了兩句:“是啊,爹,娘,二弟平時都很準時回來的。”

她心裡也非常擔心。

就在這時,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爹,娘,嫂子,我回來了!”

楚清洪亮的聲音傳了進來。

三人聞聲望去,當看清楚清肩上扛著的東西時,全都愣住了。

“哎喲我的娘誒!”

周翠芳最先反應過來,手裡的鐮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她幾步衝上前,眼睛瞪得溜圓,指著楚清肩上的狼肉,聲音都有些發顫:“清…清娃,你…你這是…哪來的狼?”

楚大山也是一臉震驚,他快步走過來,圍著楚清轉了兩圈,目光死死地盯著那顆狼頭,還有那血淋淋的狼肉,喉結上下滾動著,半晌才憋出一句:“清娃,這…這是你打的?”

林秀娟也掩著嘴,美眸中滿是不可思議。

那可是狼啊!山裡最兇的畜生!二弟他……

然而,周翠芳很快就注意到了更讓她心驚肉跳的事情。

“兒啊!你這胳膊!胳膊怎麼了?!”

她尖叫一聲,一把抓住了楚清受傷的左臂,看到那被鮮血浸透、又凝固發黑的粗布袖子,還有那翻卷的皮肉,眼淚唰地一下就下來了,“天殺的!這是哪個挨千刀的把你傷成這樣!疼不疼啊我的兒啊!快讓娘看看!”

周翠芳心疼得直哆嗦,手忙腳亂地就要去解楚清的衣袖。

楚大山也被嚇了一跳,臉上的震驚瞬間被焦急取代:“清娃,你這傷……嚴重不?快!快進屋!”

林秀娟也白了臉,她快步上前,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二弟,你……你流了好多血……快坐下,我去給你找金瘡藥!”

她的目光落在楚清手臂那猙獰的傷口上,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又酸又疼。

看著爹孃和嫂子焦急心疼的模樣,楚清心裡暖烘烘的。這種被人真心實意關懷的感覺,他已經太久沒有體會過了。

他連忙將肩上的狼肉放下,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爹,娘,嫂子,你們別慌,我沒事,就是跟這畜生搏鬥的時候,不小心被它爪子給劃拉了一下,皮外傷,不礙事的!”

他輕描淡寫地說著。

“還說不礙事!都傷成這樣了!”

周翠芳眼淚汪汪的,聲音都哽咽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啊!萬一……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娘怎麼活啊!”

“翠芳,別瞎說!”

楚大山低喝一聲,但語氣中的擔憂卻絲毫未減。他仔細檢視了一下楚清的傷口,臉色凝重:“這傷口不淺,得趕緊處理,不然怕是要發炎。”

林秀娟已經手腳麻利地端來了一盆乾淨的溫水,又從屋裡翻出了一個小布包,裡面裝著一些搗碎的草藥,正是止血消炎用的。

“二弟,你忍著點,我先幫你把傷口清洗一下。”

林秀娟的聲音很輕柔。

她挽起袖子,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腕,小心翼翼地用乾淨的布巾蘸著溫水,輕輕擦拭著楚清傷口周圍的血跡。

溫熱的觸感從手臂傳來,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草藥清香,還有嫂子身上淡淡的、好聞的皂角氣息。

楚清看著林秀娟低垂的眉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專注而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