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講臺下的學生們滿臉驚愕,他們所處的時代,哪見過先生會在講堂上,給學生們講故事的道理呢?

驚訝之餘,學生們難掩興奮,激動地用力鼓掌,盡情釋放著內心的澎湃之情。他們這才恍然,原來先生也能這般親切可愛,不必總是神情淡漠、一臉冷峻,亦可以在課堂上與學生熱情互動……

蘇俊見自己的這則小故事獲得學生們的歡迎,便笑著說道:“同學們,我心裡也有個小問題想問你們。你們為啥要學數理化呢?有沒有同學願意回答一下?”

蘇俊問了半天,愣是沒人吱聲,蘇俊哪裡知道學生們心裡的想法……“這那是小問題,這可是人生的大事,那個能幾句話說得清楚的嘛!”

所以教室裡又恢復了那種安靜得要命的氣氛,就連平常最調皮的小五,也老老實實坐在那兒,動都不敢動一下,怕被蘇俊點了名……

蘇俊心裡就琢磨開了:這教室讓翁老伯拾掇得好歹有點教室的樣兒了,可這老掉牙的教育思想和課堂氣氛,咋這麼難讓它改變起來呢?

最後,蘇俊無奈地搖了搖頭,指著第一排的一個男同學說:“這位同學,你來回答這個問題吧。”

那男同學仿若被抽去了魂魄的木偶,遲緩而僵硬地起身,雙腿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他先是面向那至聖先師的塑像方位,雙手合十,作揖打拱,那姿勢極為刻板,似是被同一模具反覆塑造而成。

繼而轉向蘇俊,亦如法炮製,手臂機械地彎曲、伸展,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一股酸腐的勁兒。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回……回先生,學生研習這些,方能赴省城應試。”

蘇俊乍聞此言,恰似被一道悶雷擊中,呆立當場。

他心下暗忖:“這儒家的繁文縟節怕不是中了邪?根基怎的如此冥頑不靈?簡直是要把人拖入萬劫不復的泥沼,一門心思地炮製出一群只知點頭哈腰的應聲蟲!照此情形,自己不單要引領這些學生掙破精神的枷鎖,還得為他們灌輸現代的學識,這副擔子,可不輕吶!”

蘇俊神色未改,面上仍掛著淡淡的笑意,緩聲道:“這位同學所言不虛,這確是個答案,亦是諸位來此求學的因由之一。只是這終究有些無奈,即便諸位內心牴觸,為前程計,也只得強捺著性子苦學。”

言罷,蘇俊笑容依舊輕鬆和藹,接著說道:“同學,你答得不錯,不妨與大家介紹一下自己吧!但無需那些繁文縟節,咱們今日不過是彼此相識,相識……”

那男同學得了蘇俊的讚許,頓時面紅耳赤,依言對著蘇俊恭敬地深鞠一躬,聲音仍帶著些許顫抖:“恩師,學生姓顧,名靖瀾,字逸霄。承蒙先生誇讚,學生惶恐。”

“好嘞!顧靖瀾同學,坐下吧!”蘇俊微笑著說道,但是他接著問道:“還有沒有同學想回答這個問題?想回答的就舉個手,咱們也別行禮了,隨意一點……”

可過了好一會兒,只有最後一排,有個穿著挺講究的男同學,眼神裡透著股機靈勁兒。他先是偷偷地、有點膽怯地把右手稍微抬了一下,馬上又縮了回去。

可他這抬手縮手的小動作,被眼尖的蘇俊一下子就看到了。蘇俊笑著用手指著他說:“那位剛舉手的同學,膽子大點,站起來回答,想說啥都行,說錯了老師也不怪你。”

那男同學“刷”地一下站了起來,臉漲得通紅,急急忙忙地說:“先生,是不是學了數理化以後,就能像“迅哥兒”書裡寫的《月球旅行》那樣,用大炮把人打到月亮上去呢?”

男同學說得又快聲音又小,蘇俊差點沒聽清他說啥。好在蘇俊聽到了幾個關鍵的詞:數理化、“迅哥兒”《月球旅行》、大炮、打到月亮上去……這才大概猜出他的意思。

這可把蘇俊驚到了,這個學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