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玖鳶被迫上了謝塵冥寬闊舒適的馬車。

如先前一樣,裡面糕點茶水一應俱全,柔軟的坐墊配著高度合適的矮櫃,做工用料都是極好的,一點都不像是押送犯人的車子。

趙玖鳶微微有些失落,一切都與計劃的不一樣。

方才她路過那些大臣,甚至都沒看清鎮國公夫婦長什麼樣子,同她長得像不像。

謝塵冥坐下,馬車駛動。

他掃了一眼她紅腫的臉頰,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把手伸出來。”他命令道。

趙玖鳶被碎片劃破的那隻手腕,正不停地滲血出來,蹭得她衣裙上都沾染了殷紅的汙漬。

謝塵冥沉默地從矮櫃中拿出包紮用的布條和一瓶酒,還有一個不知道裝了什麼的瓶子。

還不等趙玖鳶反應過來,他便將酒徑直撒在她血淋淋的傷口上。

鑽心的刺痛襲來,趙玖鳶悶哼一聲,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他卻緊緊攥著她的胳膊,讓她無法動彈。

“怕了?方才你那般不怕死,本將還以為你也不怕痛。”

他是在怪她貿然出頭,將自己拖入險境。

趙玖鳶咬了咬唇:“並非我故意破壞將軍的籌謀,我只是擔心,若是太后死了,來青鶴觀祈福一事再無可能……”

“荒謬!”謝塵冥第一次動了怒,“你可知若是你未能將太后的命救回來,不用玄瑤對你出手,陛下也不會放過你!”

“就算這次不行,本將還會再找機會,你又何須急於一時?”

趙玖鳶覺得有些委屈:“我心中有數,太后不會有事的。你不就……”

你不就被我救回來了嗎。

她一頓,猛地住嘴。

“什麼?”謝塵冥見她臉色不對,追問道,“趙玖鳶,你知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行徑多麼危險?”

趙玖鳶垂著眼簾道:“說到底,將軍只是不信我罷了。”

他一向不相信她,從趙溪冷那事開始便是。

謝塵冥雖然嘴上斥責她,可手下的動作卻輕柔了些。

他將藥瓶開啟,撒了些藥粉在她手腕,道:“這是金創藥,一會兒入了牢獄,怕是無人會顧及你的傷口。”

說著,他又抬眸看了她一眼:“不過,若是你當真能救回太后,倒是一步好棋。”

趙玖鳶一怔,下意識問:“什麼意思。”

“日後你就會懂。”謝塵冥眼底閃過一絲嘲弄,“我就知道,你定是沒有想那麼長遠。”

“只要等太后安然無恙地醒來,你就會被放出來。”他說。

趙玖鳶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只見傷口已經被他用布條包紮起來。

或許是在戰場上經歷過太多次,他包紮的手法熟練無比,也沒有再弄痛她。

她想起他的傷:“將軍肩頭的傷可好些了?”

謝塵冥眸色一軟,沉聲道:“小傷,已無大礙。”

“你今日此舉,恐怕涉嫌謀害太后,會被押入地牢審問。”

他頓了頓,聲音夾雜著一絲不忍:“地牢刑罰嚴苛,你恐怕撐不過多久,我會派人盯著太后的動向,一旦她好轉,便放你出來。”

這是趙玖鳶始料未及的。

她以為自己頂多會被關押進地牢一夜,等太后甦醒便會被放出。

沒想到……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強裝鎮定道:“我等著將軍的訊息。”

……

……

趙玖鳶被押入地牢。

地牢陰冷潮溼,哀嚎聲此起彼伏,腥臭味瀰漫在空中,比那個關押趙溪冷的牢獄還要令人窒息。

好在,趙溪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