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混個保命的令牌之類的。
可她還未輕鬆多久,突然又聽謝塵冥問:“你記不記得昨夜……你都說了什麼?”
她猛地對上他敏銳的眸子,渾身的汗毛都倒立起來。
“什麼?”她故作茫然地問。
心卻擂起鼓來。
難道她真的喊了那個名字?可當時聲音分明很小,他還是聽到了?
謝塵冥審視地盯著她的雙眼,似乎想從中看出她是否藏有一絲慌亂。
趙玖鳶死死咬著牙,蒼白的嘴唇都有些發顫,面上卻依舊無辜:“將軍在說什麼?我昨日都不知道將軍何時來過。”
謝塵冥這才收回眼神,又餵了她一勺藥:“沒什麼,興許是本將聽錯了。”
也是……她不可能知道他的那個名字。
因為,知道那個名字的人,都死了。
趙玖鳶連忙岔開話題:“將軍的傷如何了?”
謝塵冥沒有回答她,只是又瞥了一眼她的雙手,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他放下藥碗,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
“這是我府上的大夫特製的藥,對你的傷有幫助。”他輕輕將藥放在她床頭的矮几上。
“你的手傷得有些重,就算好了,也可能會留下一些後遺症。”
趙玖鳶一怔,看向自己的雙手。
她想了想,又苦笑道:“將軍不必在意,我本就是賤命,在公主府也吃過不少苦頭,早就習慣了。”
她不知道自己這話是在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
在公主府雖然也不少挨罰,但終究是不如昨夜受的那些刑罰恐怖。
謝塵冥看向她的眼神十分複雜。他自己都有些理不清自己對她的態度。
他沒有說的是,太后昨夜並未醒,他卻在硬闖地牢救了她。因為擔心她本就千瘡百孔的身體,會被地牢嚴苛的刑罰折磨得香消玉殞。
雖然太后今日一早便醒了,可為此他還是被陛下罰了二十軍棍,一會兒便要去領罰。
而此時他看著她遍體鱗傷模樣,胸腔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
趙玖鳶喝了藥,假裝自己有了睏意,打了個哈欠,道:“將軍,我累了,想睡一會兒。”
謝塵冥識趣地起身,微不可察地輕嘆一聲,又囑咐道:“趙玖鳶,在你告訴本將你的身世前,小命別丟了。”
又是這樣的話。
分明是怕她死,言語中卻總是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
就彷彿她要是敢死給他看,他就敢殺了她。
趙玖鳶疲憊地應道:“是是,一切都聽將軍的。”
或許是湯藥起了效,她真的有些睏倦了。
上下眼皮一碰上,便又昏睡過去。
意識模糊前,她還在想,謝塵冥究竟走了沒有?她不會又說什麼奇怪的夢話被他聽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