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庭院竟安靜了一瞬。
慕榮盛似是不喜她這般奪目,冷哼一聲,扯了扯身旁的兄弟,示意他們不要看她。
慕青棠乖巧地站在曲氏身旁,視線落在趙玖鳶身上。
來慶賀的賓客都有些驚訝。
原以為這從鄉野回來的嫡女,會上不了什麼檯面,可眼前這人,身姿挺拔,舉止端莊。紅群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型,烏髮緋衣,甚是惹眼。
慕崢上前,同許氏站在一起,朝眾人介紹道:“這便是我慕府走失多年的女兒玖鳶。吾女流落在外十餘載,終是承列祖列宗庇佑,平安歸來!”
人群之中,有人認出了她,忍不住與一旁的人討論起來。
“這不是……那日救了太后的奴……”
“噓!你想死?聖旨都說了,是公主救的!”
“可是,我那日站在最前面,看得分明……”
“公主還在呢!小心你的嘴。”一旁的人制止了那人的聲音。
“恭喜鎮國公,恭喜夫人!”有人帶頭喊了一句。
接下來頓時一片道喜之聲。
道過喜之後,人群便不再聚在一起,三三兩兩的去賞庭院中盛開的牡丹和芍藥去了。
鎮國公和許氏自然要招呼客人,而趙玖鳶與誰都不相識,硬是上前也是尷尬。
她也沒有相熟的貴女可以交談,便一個人溜到一旁,站在人少的小橋上,倚著欄杆,寂寥地看橋下不停翻滾的錦鯉。
總覺得自己和這熱鬧的景象格格不入,繁雜的配飾和衣裙也讓她坐立不安。
貴女也並不那麼好做,時刻要注意自己的儀態。
忽然一道清亮的女聲飄出:“鳶兒,幾日不見,你倒是有些嫡女的樣子了。”
趙玖鳶回過頭,只見公主玄瑤赫然站在她身後的橋下。
今日她竟也真的來了,而且也是一身紅衣。
只是那綢緞的光澤極好,看著比趙玖鳶穿的貴上不少,質量也更上乘。金絲線繡著鳳騰祥雲的圖案,襯托的玄瑤尊貴無比。
玄瑤款款走上石橋,笑道:“先前在本宮府中做奴婢的時候,你可是唯唯諾諾,卑躬屈膝的。”
趙玖鳶心中一緊。
她特意強調自己在公主府做奴婢的過往,是想做什麼?貶低她?
還是又想往她身上潑什麼髒水?
趙玖鳶穩住心神,得體地朝公主行了一禮:“小女能有今日,也承蒙公主教誨。”
“你記得就好。”玄瑤緩緩湊近,低聲道,“小鳶兒,別以為離開了公主府,你便能逃離本宮的掌控。”
趙玖鳶察覺到她的敵意,微微往後退去,緊貼著石橋的圍欄:“小女不知公主在說什麼。”
“你破壞了本宮的婚事,本宮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你?”玄瑤冷聲道。
趙玖鳶覺得莫名:“我如何能破壞得了公主的婚事?”
她不過是個試婚的婢女,又不能左右陛下的決定。就算試婚一事未能完成,再選個人便是。
玄瑤冷笑一聲:“父皇說阿冥試婚一事屢次失敗,必定是想隱瞞舊疾,便將另一個人許給我做了駙馬。”
“都是你……都是你壞了本宮的好事!若非你從中作梗,本公告又怎麼會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
說著,見四下無人,玄瑤手一用力,狠狠推了趙玖鳶一把。
石橋的圍欄做的很低,趙玖鳶沒想到玄瑤竟會在國公府中對她下手,一時不察,竟被玄瑤推下橋去。
掉下橋的那瞬間,趙玖鳶忽然想起了謝塵冥的話。
他說他本就無意娶公主,只是想借著試婚,名正言順地住進公主府,蒐羅玄瑤暗通貢使的證據。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