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謝塵冥肯定的回答後,趙玖鳶才放心地從小門進去。

謝塵冥還要馬不停蹄地去辦事,晚些時候會回公主府。

他臨走時讓她不要擔心,說是會想法子保她的小命。

熟悉的味道和景色撲面而來,趙玖鳶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歡愉總是短暫的,她剛與弟弟妹妹妹分開,便又開始想他們了。

“鳶兒,你回來了!”張嬤嬤碰見了她,朝她快步走來。

趙玖鳶有些心虛:“嬤嬤,我正要去見公主。這幾日……公主府可安生?”

張嬤嬤嘆了口氣:“我勸你,還是晚些時候再過去。你弟弟的事……我們都聽說了。”

“鄒文初為了報復你,去騷擾你的弟弟,竟還將這髒水潑在公主身上。”

“這事兒傳到陛下耳中,公主被禁足兩日了,現在正在前廳發脾氣呢。”

“啊……”趙玖鳶一臉恍然大悟。

原來玄瑤還沒查明謠言的源頭是她。

她心中鬆了口氣,面上卻扯出一絲苦笑,道:“我看我還是現在去給公主請安吧,若是讓她發現,我回來了卻沒有前去請安,定會又是一頓好打。”

說罷,她一瘸一拐,慢慢朝前廳走去,身上疼得像是要散架一樣。

有了謝塵冥的承諾,她心中雖然仍有疑慮,可似乎也有底了些。

前廳,茶盞、花瓶碎了一地。

下人們站在一旁不敢吱聲,而玄瑤穿著嬌豔的桃粉色牡丹華服,叉著腰氣喘吁吁。彷彿是砸累了,停下歇歇。

趙玖鳶深吸一口氣,走進去,找了個乾淨的地方緩緩跪下,準備入戲。

“公主,奴婢回來了。”她俯身行禮。

她等了半晌,沒等來玄瑤讓她起身,倒是等來一個花瓶。

好在玄瑤丟過來的花瓶不大,又失了準頭,掉在她腳邊。

但清脆的破碎之聲還是讓趙玖鳶心下一個激靈。

“趙玖鳶!你還有臉回來?”玄瑤厲聲質問。

“說!那謠言是不是你傳的?你是不是和鄒文初串通好了,將這髒水潑到本宮身上?!”

趙玖鳶在心中冷笑,繡桃姐分明說看見鄒文初和玄瑤見面,究竟是不是髒水還很難講。

可她面上卻裝得十分恐懼無助:“公主……奴婢怎麼敢啊?公主借奴婢十個膽子也不敢潑髒水給您啊!”

她抬起頭,努力想一些傷心事,將眼眶逼紅:“公主,奴婢跟了您這麼久,您瞭解奴婢的。”

玄瑤沉默著,緩緩朝她走近,雙眸微微眯起,彷彿是在思考她話中的真假。

“這謠言真的不是你傳的?”她眼底閃著寒光,“若是敢騙本宮,你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奴婢真的沒有!”趙玖鳶的聲音染上了一絲哭腔,“奴婢恨極了鄒文初,又怎麼會同他合夥陷害公主……”

她話說一半,玄瑤蹲下身質問道:“可本宮見過鄒文初!他說那謠言不是他傳的!”

“他只恨你,恨你害他被趕出公主府!”

趙玖鳶擠了兩行淚下來:“公主!鄒文初那人的話有幾分可信?雖然他是因調戲奴婢被趕出府,可這命令是公主下的,不是嗎?”

玄瑤卻冷笑一聲:“本宮已經給了他五百兩銀子作為補償,他有什麼可怨本宮的?”

趙玖鳶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原來繡桃那時候看到兩人時,應該就是玄瑤正把銀子給鄒文初。

可鄒文初拿了銀子也不安生。他恨極了趙玖鳶,所以才對她弟弟下手。

只是他沒想到,趙玖鳶讓這火燒到了玄瑤身上。

“公主,鄒文初那人,貪得無厭,豈是銀兩能夠打發的?”趙玖鳶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