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丁青離開那間破敗不堪的棚戶不久...

廣陵城徐府。

一間闊大奢華的臥房中,渾身上下同樣慘不忍睹的徐清泉,終於從深度昏迷中甦醒了過來。

昨夜。

早一腳醒過來的徐清泉,原本完全可以走個十幾步,來到丁青跟前,徹底了結掉丁青性命的...

然而他實在太恐懼、太不想死了!

空前強烈的求生欲,令得徐清泉的腦子裡只想著儘快離開那個可怕的地方。

當時,徐清泉身上的傷勢實際上比丁青還要嚴重的多,再加上他失血過多,根本沒有能力自己回到徐家。

他咬著牙,憑藉著無比強烈的求生慾望,才勉強從那條小路走到與小路接壤的大道。

不過,剛走上大道沒幾步...

他就兩眼一黑,直接暈厥了過去。

他陷入了深度昏迷。

即便清晨的時候,那場讓丁青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的大雨,也沒能將他澆醒。

他就那麼一直躺在那條被泥水浸泡著的大道上,直到一輛路過的馬車發現了他,將他送回了徐家。

“老爺...你終於醒了!”

徐清泉的眼皮剛一睜開,一旁那位兩眼紅腫的婦人就激動的當場哭了出來。

“父親!”

“老爺...”

下一刻,婦人身後的兩名青年和一名少女,以及待在這間臥房裡的幾名下人,都忍不住喜極而泣。

然而剛一睜開眼睛的徐清泉,並沒有與眼前的家人寒暄,而是惱怒至極地叫嚷道:“去...立即去...將徐府老宅里扣押著的那個死女人和她身邊的那個死瞎子...咳咳,給我剁成肉泥,投餵豬狗!”

“咳咳...咳咳...”

由於一時間情緒太過激動,急火攻心,他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噗!

下一刻,他猛然噴出一大口鮮血。

“老爺...”

“父親...”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頓時神色劇變。

“還...還愣著幹嘛,趕緊去,咳咳......”

見臥房裡的這些人誰也沒有理會自己剛才的叫嚷,一個個一臉憂心忡忡,只顧關心他的身體狀況,徐清泉更加激動的在此叫嚷起來。

“好好好,我去,父親,您別激動,千萬別激動!”

這時候,兩名青年中,那位較為年長一些的青年趕緊起身,一邊安撫著徐清泉的情緒,一邊朝著臥房門口走去。

由於這名青年的注意力一直在木床上躺著的徐清泉身上,竟是沒有注意到,門外正好有人走了進來。

嘭的一下!

他與剛剛走入這間臥房的人撞了一個正著。

青年正要破口大罵...

下一刻,他卻猛然一怔,趕緊往後退了一步,朝著剛剛被他撞了一個正著的人深深行了一禮:“拜...拜見家主!”

“拜見家主!”

聽到動靜,臥房裡的那些人紛紛走上前來,朝著已經走進這間臥房的這道身影行了一禮。

來人正是徐家現任家主徐清瀾。

徐清瀾抬手揮了揮,示意剛剛上前行禮的那些人各自散去。

隨後,他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身前這位剛剛撞上他的青年,語氣略顯冷淡地說道:“什麼事這麼著急忙慌,連路都看不見?”

青年嚥了一把口水。

他低垂著頭,如實回道:“回家主,我父親他...他醒了,情緒異常激動,讓我們去老宅,將禁錮在那裡的那對母女剁成肉醬...投餵豬狗!”

“老宅裡的那對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