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也。還是‘揚’字的隱語。‘不似’的諧音是‘不死’,‘過’字則直取不改,和上句的沮水連在一起,此謎的謎底便是——”

謝星涵星眸如電,眉眼飛揚,在小凝驚呆的目光中,學著王揚的神態動作,反手一震,兩指併攏,如劍回探,輕聲擲道:

“揚過沮水不死!”

......

沮水之東,大竹嶺上,密竹披山連谷,颯颯風搖。

王揚、陳青珊、王家四衛正在吃午飯。

四衛在外,兵器放在膝上,一邊吃一邊注意周遭動靜。

王揚在內,倚著竹子坐在一塊大青布上,就著肉脯、醬菜吃酸棗麨(chao)。這是一種用麥稻磨成面,和上酸棗汁後炒熟的乾糧,給王揚吃得懷疑人生。

陳青珊坐在王揚身邊,見王揚吃麨如咽藥,便把手中的粳米棗糒(bei)遞到王揚面前:“你嚐嚐我這個。”

粳米棗糒是把熟飯曬乾後搗碎篩出,再拌上用蒸紅棗榨出的膏汁,吃的時候用水一泡,有點像今天的米糊。王揚嚐了一口,覺得還過得去,起碼沒有酸棗麨那種酸膩的感覺。

陳青珊見王揚吃得眉頭舒展開來,有些歡喜,把棗糒塞到王揚手中:“你吃我這個吧!我吃酸棗麨。”

王揚趕緊勸阻:“酸棗麨不好吃......”

陳青珊認真道:“其實酸棗麨才好吃,裡面還加了棗花蜜。”

不加還好點......

不過每個人口味不同,小珊覺得好吃就行。王揚把自己吃過的地方掰掉,遞給小珊:“下面的我都沒碰。”

陳青珊接過,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道:“沒關係的。”

“什麼?”王揚沒聽清。

“沒寬力!”陳青珊慌張脫口。

“啥?”王揚一愣。

陳青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啥,結巴道:“我我我是說,我們吃完是接著休息嗎?還是繼續走?”

王揚想了想,讓陳青珊附耳過來,低聲說了一番,陳青珊越聽神色越古怪,遲疑道:“這能行嗎?”

王揚笑道:“左右沒事,說著玩嘛,先吃,吃完再說。”

眾人吃完飯,王揚醞釀了一下,然後仰天大笑,笑聲不止。

按照王揚的交待,現在本應該陳青珊說“臺詞”了,可陳青珊還想著剛才“沒寬力”的事兒,心思雜亂,再加上並非是像王揚這樣的“老藝術家”,臨場難免掉詞。王揚正要給陳青珊使眼色,便聽孫舉問道:“公子為何發笑啊?”

王揚暗道一聲接得好,當即抖擻精神,振袖而起,走出幾步。陳青珊則持槊跟在王揚身旁。

王揚負手於後,朗聲道:

“我不笑別人,單笑主事者無謀,畫策者少智。若是我設伏,預先在這兒伏一隊人手,為之奈何?”

話音未落,竹影驟然破碎!

二十幾名蒙面殺手從竹林深處竄出,劍光映著竹葉的冷綠,連成一片銀網,呈半弧形向王揚等人奔來,如一柄快速收攏的摺扇!

陳青珊和王家四衛立即擋在王揚身前。王揚不退不避,搖扇而立,眼看著他們漸近,扇子一收,一聲高喝:

“螳螂已至,黃雀何在!”

只聽嘩的一聲,左右兩側竹奧低地裡突然暴起一片人影!

積年的腐葉混著灰塵沖天騰卷,在半空中形成兩道渾濁的葉幕。

葉片如蝗群般簌簌飛濺,三十餘道刀光破葉而出!

柳家護衛從左右兩側殺出,對殺手們呈合圍之勢!

殺手首領只是略一猶豫,便劍指王揚,吼道:“先殺此人!”

眾殺手完全不顧身後,如一頭頭獵豹撲向王揚!王家四衛及先到的柳家護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