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常念念,碎語如蠶繭,柴米爭差銖兩事。”他雙手交疊在腦後,悠然朗聲嘆,“拙夫總喃喃,憨言似老牛,晨昏笑辯暖寒秋啊。”

“這位兄臺好文采!”

馬牙子聽見他的朗聲笑嘆,笑著給他豎了大拇指。

敖丙有些驚訝,扭頭去看他那意氣風發又桀驁瀟灑的模樣。

“不敢當——”

哪吒笑著走近他,拖長了聲音回應馬牙子的誇讚,眉開眼笑走到敖丙身邊的時候,放下雙手環在了胸前。

側身傾腰扭頭看了敖丙一眼,才正過臉去看著馬牙子抬了一下下巴,驕傲又自豪的感嘆:“多虧我媳婦兒有文化,教得好。”

馬牙子愣了愣,視線瞧了瞧他們二人,隨即反應過來笑著打了哈哈。

“家有賢夫,長得好看還有才,公子真是好福氣!”馬牙子又舉了舉豎起的大拇指,“真是羨煞我也!”

“那是啊。”哪吒往前湊了湊,神秘兮兮的說,“我有秘訣,要不要指點你一二。”

“大可不必,我對男人……”馬牙子笑容裡滿是拒絕,擺了一下手。

“兄弟,你格局小了。”哪吒伸出一隻手,手背拍了一下馬牙子的胸膛。

敖丙覺得這馬再不趕緊買,哪吒能和這話多的馬牙子聊上三天三夜。

在他要開口的時候,哪吒眼睛都沒看著他,但是精準無誤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哪吒扭頭雙眼冒著精光的眸子看著敖丙,另一隻手食指豎在嘴中間,“噓——”

敖丙不懂他要幹什麼,愣了一下的功夫,哪吒就鬆開了他,勾著馬牙子的肩膀往旁邊說話去了。

“這男人女人征服歷程它是一樣的,投其所好,坑蒙拐騙哄……”

後面哪吒和馬牙子說了什麼敖丙已經聽不清了,猜那架勢都知道是哪吒在口若懸河的忽悠。

敖丙覺得有些好笑,這個連自己的哄不好的人,好意思給別人傳授經驗。

一盞茶後哪吒回來了,快步到他面前小聲說:“媳婦兒,五十貫。”

“他不是……”敖丙驚住了,“要一百二十貫?”

“現在五十貫。”哪吒得意的挑眉。

敖丙將信將疑的從乾坤袋裡掏出來五十貫遞給他。

哪吒伸手接過的時候笑著說:“我想了一路你的錢藏哪兒的,沒想到就藏在你的乾坤袋裡。”

轉身把錢遞給馬牙子的死後,小聲嘀咕:“居然藏這麼危險的地方,早知道我就自己翻翻了,還用費這大勁兒才能買匹馬。”

買了馬,哪吒拽著韁繩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掌心蹭過馬鼻噴出的淺淺白霧。

滿意的摸了摸馬臉,踩上腳環,一個漂亮的翻身就上了馬,韁繩在他右手掌心纏出利落的結。

“走”他微微傾身朝敖丙伸出左手,伸手時腕間乾坤圈撞出清越聲響,“小爺帶你去跑馬!”

哪吒一身雲錦墨袍,逆著暖金色的燈籠光,赤熱雙眸染著火焰的熱烈。

這樣明晃晃的笑容,讓敖丙想起了十八歲那年不知誰家的喜宴上,他也是這樣笑著,用混天綾捲走自己案上的桂花釀。

敖丙的心臟開始砰砰直跳,快的就像過年的鼓聲,沉悶、有力,滿心的歡喜雀躍。

“愣著作何?”哪吒晃了晃左手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