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拽住。只見為首的匪首緩步走出,練氣期修士的威壓壓得積雪滋滋融化,他手中匕首抵著孩童咽喉,目光落在薛成腰間的羅盤上:“交出混沌羅盤,饒你們不死。”

薛成這才注意到匪首袖口繡著的血色煞紋——與錢多多描述的血煞宗服飾分毫不差。羅盤的青銅表面此刻泛著紅光,中央的“混沌”二字竟滲出絲絲血跡,像極了醉刀翁臨終前咳在羅盤上的血痕。

“羅盤在我這,放了他們。”薛成往前半步,聽見吳強在身後悶哼——胖子的後背已被邪兵劃出數十道血痕,卻仍用身體護著難民。慕傾城的眼神突然與他交匯,她懷裡的襁褓滑落一角,露出裡面半塊刻著飛雲紋的玉佩。

“薛成!小心!”錢多多的警告被勁風撕裂。匪首突然甩袖,三道淬毒的袖箭破空而來,薛成側身避開時,卻看見慕傾城懷中的孩童突然睜眼——那雙瞳孔竟是純黑的,沒有眼白!

“不好!是傀儡!”錢多多擲出煙霧彈,薛成在混亂中抓住慕傾城的手腕,卻觸到她袖口下的異樣凸起。與此同時,匪首的匕首已刺穿“孩童”的咽喉——那竟是個用傀儡術操控的死屍,胸腔裡滾出的不是血,而是黑色蟲蛹。

“幽冥屍蠱!”錢多多聲音發顫,“快閉氣!”

煙霧中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薛成扯下衣襟捂住慕傾城口鼻,卻見她突然從髮間抽出銀簪,簪頭刻著的凌霄宗徽記發出微光。銀簪刺入傀儡眉心的瞬間,那些黑色蟲蛹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在雪地上蠕動著聚成一團。

“跟我來!”吳強撕開上衣,露出胸前剛硬如鐵的龜甲紋路。他一拳砸開側門,薛成護著慕傾城衝進小巷,卻發現所有出口都被黑衣蒙面人堵住,他們腰間無一例外掛著幽冥鬼火令牌。

“看來今日要交代在這了。”薛成握緊木刀,卻感覺掌心有異物硌著。低頭一看,竟是慕傾城悄悄塞來的半塊玉佩,與他羅盤背面的紋路嚴絲合縫。羅盤突然飛起,青銅面映出醉刀翁年輕時的畫面——他正與一位持劍女子並肩作戰,女子腰間掛著的,正是慕傾城手中的飛雲玉佩。

“刀劍雙絕,混沌開天...”慕傾城輕聲呢喃,像是觸發了某種禁制。羅盤爆發出強光,薛成手中的木刀竟在光芒中幻化成真刃,鏽劍也自動出鞘,青藍色的劍身映出他額間突然浮現的混沌印記。

“斷水——”

“清風——”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薛成震驚地發現慕傾城竟也在施展劍招,她的招式與自己七日前在亂葬崗撿到的《清風劍譜》殘頁一模一樣。雙劍合璧的剎那,巷口的積雪被刀氣捲成漩渦,那些蒙面人竟被直接震飛,露出身後同樣震驚的匪首。

“你怎麼會凌霄宗的劍法?!”匪首色變。

慕傾城沒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薛成眉間的印記上,玉佩發出清越的鳴聲。薛成突然想起醉刀翁臨終前的呢喃“去找凌霄宗”,原來這羅盤、這劍譜,還有慕傾城的玉佩,早就在七年前埋下了伏筆。

最後的戰鬥來得很快。薛成用“斷水式”劈開匪首的邪劍,吳強的鐵拳砸爛了最後一個傀儡,錢多多則不知何時點燃了匪兵的火藥車,爆炸聲中,山匪們終於潰散而逃。

暮色染紅天際時,薛成坐在城隍廟屋頂,看著慕傾城給難民分發藥膏。她的銀簪不知何時掉了,露出後頸與古畫中女子相同的硃砂痣。吳強蹲在旁邊啃鹿腿,胖子的後背已結出龜甲般的硬痂,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給。”錢多多遞來塊烤餅,眼神瞥嚮慕傾城,“薛哥,你倆剛才那招...有點像傳說中的‘刀劍共鳴’。”

薛成咬了口餅,舌尖嚐到淡淡血腥味——是剛才戰鬥時咬破的嘴角。他摸出羅盤,背面的偈語“劍出混沌,刀破萬法”此刻清晰可見,而慕傾城的玉佩正躺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