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兩年,我從未想過蘇瑾然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兒。
我們的婚床上,竟躺著另一個男人。
我霎間如墜冰窟,耳邊一片嗡鳴,胸口發悶,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蘇瑾然聽見動靜醒了,她有些迷糊,看著我,眼神還帶著幾分慵懶。
她說:“賓館太遠了,你不介意吧?”
1.
我和蘇瑾然是青梅竹馬。
兩年前,她拉著我去見她父母。那天陽光正好,蘇瑾然家陽臺上的君子蘭開得正盛,整個客廳都沐浴在金色的陽光裡。
“我們準備結婚了。”
蘇瑾然父親臉上掩不住喜色。
我是在他眼皮底下長大的孩子,我父親和蘇叔是幾十年的摯友,連給我們取名字都是一起商量的,我叫顧念深,她叫蘇瑾然。
“還是小顧最懂事,能陪著瑾然去國外深造。”
我能嗎?她願意嗎?喜歡嗎?
我和蘇瑾然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人人羨慕。
可是,她並不愛我。
我深深地攥緊了拳頭,目光所及是蘇瑾然那張漂亮精緻,又從容不迫的臉。
躺在她身邊的人翻了個身,她輕柔地替他掖好被角,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眼神似三月春風般溫暖,而我心裡卻如同寒冬凌冽。
空氣中瀰漫的曖昧氣息令我作嘔,我轉身離開了這個家。
蘇瑾然沒有追出來,我獨自來到附近的酒吧,點了一杯威士忌,就這樣坐了整整一夜。
酒保問我:“先生,溫好的酒都涼了,您不喝嗎?”
我抹了把臉,才發現心比酒還涼。
手機震動,透過迷濛的醉意,我看到是蘇瑾然發來的訊息。
“什麼時候回來?他已經走了。”
我第一次選擇無視蘇瑾然的資訊。我在酒吧坐到渾身僵硬,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回到家時,蘇瑾然正坐在梳妝檯前塗口紅,晨光透過紗簾,勾勒出她完美的側顏。
“蘇瑾然,我們離婚吧。”我聽見自己說。
蘇瑾然塗口紅的手頓了一下。
“等我化完妝。”她說。
我呆滯地望著蘇瑾然的背影,第一次感到如此疲憊。
她不愛我,我早就知道,可豪賭之人,誰不是想贏到最後?兩年的婚姻,我將真心當作賭注,直到今天我才看清,原來我始終溫暖不了一顆視而不見的心,我輸得一乾二淨。
“想好了?”蘇瑾然放下口紅。
“嗯。”
她轉過身看我:“遇到喜歡的人了?”
“呵,你在意嗎?”我反問。
蘇瑾然輕笑:“所以到底有沒有?”
你看,蘇瑾然永遠都是這樣,不輕不重的,總是讓我看不透她的心思,讓我以為只要我再努努力就還有希望。可一想到昨晚她與那個男人在我們的床上繾綣……。
“沒有。”我靠在門框上,目光落在窗外刺眼的陽光裡。
“我只是累了。”
2.
“行吧。”蘇瑾然答應得很快。
我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蘇瑾然站在玄關處看著我:“這麼著急?”
我沉默著點頭,不敢多說一句,怕一開口就是剖心之痛。
蘇瑾然意味深長地凝視我。
“也好,明天讓遠川搬過來。”
遠川,是那個男人的名字。聽起來便是個陽光爽朗的人,配得上蘇瑾然這樣優秀的女人。
我暫時無法向父親解釋,從蘇瑾然的房子搬出後,我先住進了發小家裡。
整理行李時發現落下了重要檔案,我不得不返回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