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個安靜的地方。

剛推開門,就被濃烈的酒氣嗆得連連後退。

陸墨倚在陰影中,手裡握著半瓶威士忌。

他冷冷地注視著我。

一如當年。

四周昏暗寂靜。

我低頭準備離開。

陸墨卻開口了:“你在這裡是做什麼的?”

“助理。”

“新人就能做張導的助理,很有本事嘛。”

“謝謝陸老師。”

“你多大?”

“二十五。”

他輕輕地笑了一聲,懶洋洋道:“同齡人,何必叫我老師?”

“其他人都這麼稱呼您。”

“那再叫一聲。”

我:“嗯?”

我硬著頭皮喊道:“陸......陸老師。”

黑暗中,我看不真切,陸墨似乎勾起了嘴角?

但那是一種毫無溫度的、冰冷的笑。

看得我心裡發毛。

然而,我又心存僥倖,他應該認不出我。

畢竟相比七年前,我幾乎判若兩人。

“陸老師,您休息,我先回去了。”我試圖結束這次意外的相遇。

“等等。”他又開口。

“你叫什麼名字?”

陸墨突然發問。

“蘇橙。”我回答。

“有用過別的名字嗎?”他繼續追問。

“沒有。”

陸墨沉默了。

我背後滲出一層冷汗。

我以前叫宋蘇橙,後來改了名字。

他曾欺騙了我,如今我也瞞著他,算是扯平了吧。

3.

高一暑假,他告訴我自己無家可歸,孤身一人。

我信以為真。

以為他跟我一樣,是無人在意的可憐蟲。

我父母離婚後,各自有了新的家庭。

又分別有了孩子。

他們都不要我,我被寄養在姑姑家的地下室。

從小我就很乖巧。

因為乖一點,至少還有口飯吃。

我和陸墨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

他酗酒鬥毆,無法無天。

我內向安靜,除了學習,一無所知。

高二時我和陸墨分到同一個班。

沒人知道他家是做什麼的,甚至有傳言,說他無父無母,流落街頭。

我們在學校形同陌路。

但誰也不知道,每到深夜,陸墨就會悄然出現在地下室窗外。

我騰出一小塊地方,讓他打地鋪。

第二天,在姑姑一家醒來前,他又會無聲離去,彷彿從未出現過。

陸墨經常逃課,也總是帶傷。

每次,我給他上藥。

他都會說:“蘇橙,你能不能輕點?”

“叫我阿橙。”

“好吧,阿橙同學。”

阿橙是我的小名,是去世的外公取的。

比起蘇橙,我更喜歡這個稱呼。

陸墨頻繁光顧地下室,這讓我不禁覺得,他比我還要可憐。

同時,我還產生了一種錯覺——每當我上課時遇到困難,陸墨總會及時伸出援手;

每當我遇到麻煩時,陸墨總會挺身而出,說我是他罩著的。

我天真地以為我們之間有著不言而喻的默契。

直到後來,我才逐漸明白,他的原生家庭問題都是騙我的。

陸墨是星二代,家裡擁有無數豪車名錶。

他一件外套,就能買我一年的衣服。

他不過是借我來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