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島號戰列艦,這艘龐大的鋼鐵巨獸,在漆黑的洋麵上破浪前行,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其艦橋上,緊張而又亢奮的氣氛瀰漫。

艦長山口次平大佐此刻正站在艦橋的最前端,雙眼緊盯著遠方那片被炮火照亮的天空。

他手中的指揮刀,在月光下閃耀著寒光,那是天皇親賜的榮譽象徵,也是他作為軍人的驕傲與責任。

隨著一陣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來,威克島上火光沖天,映紅了半邊天際,也點燃了山口次平心中的熊熊戰意。

“哈哈哈,喲西!”他忍不住放聲大笑,那是一種混合了勝利在望的喜悅和對敵人無盡蔑視的複雜情感。

即使隔著二十公里的距離他也知道,這一輪猛烈的炮擊已經讓島上的美軍機場遭受重創,威克島的防禦體系搖搖欲墜。

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天亮後,和金剛號匯合,兩艦合擊,勢如破竹般奪取威克島,配合陸軍那群蠢貨,一舉攻佔威克島。

在威克島的另一側,海風帶著一絲鹹澀與不安,輕輕拂過海面,也拂過草鹿龍之介的心田。

作為此刻金剛號戰列艦的指揮官,他深知自己肩負的不僅僅是指揮一艘戰艦的重任,更是整個艦隊乃至日本海軍榮譽的象徵。

尤其是在和這幫陸軍馬鹿們待在一起的時候。

隨著海軍炮擊威克島的巨大成功,草鹿龍之介閣下的心情如同撥雲見日,之前因近衛師團事件和第一次進攻失利而在陸軍面前產生的微妙自卑感瞬間煙消雲散。

那一定只是自己內心的錯覺,草鹿龍之介如此安慰自己。

現在取而代之的,在他內心當中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自豪與高傲,那是屬於帝國海軍的榮耀與尊嚴,是他身為指揮官最引以為傲的徽章。

在運輸艦隊的周圍,海風輕拂,帶著一絲勝利的喜悅。

草鹿龍之介站在金剛號的艦橋上,不僅盯著遠處逐漸平息下來的威克島戰場,更不時掃視著周圍那些滿載著陸軍士兵的運輸船。

這些船隻上,陸軍士兵們或站或坐,有的聚集在甲板上,興奮地討論著剛剛結束的炮擊,有的則舉起望遠鏡,試圖從這片被硝煙染色的天際中捕捉到更多關於勝利的細節。

在草鹿龍之介的眼中,這些陸軍士兵們就像是初出茅廬的鄉下土包子,對海軍的強大力量充滿了好奇與敬畏。

他們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在草鹿龍之介聽來,更像是對帝國海軍實力的一種間接讚揚。

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的自信與滿足。

就在這時,那位陸軍第七師團的指揮官——一木清直大佐,踏著穩健的步伐,來到了金剛號的艦橋上。

他的眼中同樣閃爍著對勝利的喜悅,但更多的是對海軍實力的認可與敬佩。

一木清直走到草鹿龍之介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鄭重地說道:“草鹿閣下,您的指揮真是令人欽佩!海軍的炮火如同天罰一般,讓威克島上的敵人無處遁形。我代表陸軍,向你以及全體海軍將士表示最誠摯的感謝和敬意!”

面對一木清直的讚揚,草鹿龍之介表面上保持著謙虛的態度,他微微欠身,回禮道:“一木君過獎了,這是帝國海軍全體將士共同努力的結果。我們與陸軍本是一家,共同為帝國和陛下的榮耀而戰,理應相互支援,攜手共進。只待次日清晨你部攻佔這彈丸之地,我會在陛下面前為你請功。”

然而,在草鹿龍之介的內心深處,卻彷彿有一場無聲的狂笑在肆虐。

他深知,這一刻的榮耀不僅僅屬於他個人,更屬於整個帝國海軍。

至於功勞?

那當然都是海軍的!

他拍了拍一木清直的肩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