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空間的事黎蘇絲毫不知道,她已經第三次出現在了顧湛的門前。

她清楚,顧湛在看她,甚至在她進入到他房間門口的範圍內就在看她。

妖的直覺一向很準,顧湛的門前有好幾個微型攝像頭,這也是黎蘇一次又一次過來的原因,而這樣的攝像頭只要走動,手機或是電腦上就會出現提醒。

平時三樓鮮少人上來,只因為顧湛不喜有人打擾他。

而今天,她走了不知多少次,每一個動作都能被上方的攝像頭完美捕捉,自動傳輸到顧湛的手機裡。

如她所料,此刻的顧湛確實被手機和電腦上彈出的訊息打擾到了。

每隔兩分鐘,只要黎蘇一動,手機就能收到訊息提醒。

顧湛隨手點開一條,無疑是在他門口踱步的黎蘇。

若不是她那柔弱不堪和猶豫的神色,他有理由懷疑對方是故意的。

事不過三是他對黎蘇說過的。

手機上出現的正好是攝像機抓拍的黎蘇的臉,幾張照片接二連三的因為他的誤觸而儲存到了相簿。

展開的正巧是黎蘇含淚的臉。

幾乎每一張都恰好抓拍的是黎蘇那張漂亮卻脆弱的臉,沒有一張有偏差。

顧湛差點氣笑,他清楚他這位‘兒媳’的德行,明白對方定然有所圖,但只要對方的主意避開他,哪怕是真要把顧朝打個半死又如何,偏偏,對方似乎想將這圈繩丟他身上。

可,指尖似乎還殘留著之前黎蘇留下的溫度。

隔著一道房門的較量。

黎蘇在等,彼時的她臉上泛著圈紅暈,在不知過了多久後,她就要敲門,門瞬間開了。

她知道,這場較量平局了。

門開後,顧湛的視線落在了黎蘇身上,空氣中似乎有絲絲縷縷的果酒的味道。

“有事?”

黎蘇眼睛倏地一亮,多出的笑意讓蒼白的臉色沒那麼難看了,她驚喜道:“叔叔。”轉而將手中已經烘乾的外套遞了過去:

“您的外套,我洗好了,今天的事謝謝您。”似乎想起什麼她又接著說:

“我不敢住二樓,沒有經過您的同意就搬上來了,您能不能……”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顧湛打斷,對方只掃了眼那不知何故被弄的皺巴巴的外套,並未接過,聲音帶著淡淡的疏離感:

“小蘇,這也是你的家,你住哪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我就一個要求,別來打擾我。”

一而再再而三,黎蘇已然踩在了他的底線邊緣,這樣明著的提醒,黎蘇自然能懂,她仰頭直面他:“可這個家只有您了。”

顧湛微愣:“什麼?”

黎蘇大著膽子又靠前了一步,她直勾勾的盯著他,那雙眼睛帶著前所未有的真誠:

“叔叔,我是說,這個不算家的家裡,我只有您了。”

見顧湛蹙眉,黎蘇明白他不會懂,或許是懶得懂。她有些自嘲的解釋:

“媽媽死了,他們說我是顧家的拖油瓶,是我媽養的掃把星,你們總有一天會將我掃地出門,沒有人會在意我的死活,他們都說我就該和我媽一起死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苟活著。”

顧湛本欲說教的話此刻全部化為烏有,他眉心微蹙,只沉聲道:“沒人覺得你是累贅,顧家養你綽綽有餘……”

黎蘇的聲音驟然尖銳了些:“可他們都是這麼說的!你們沒有一個人否認過。”似乎是越說越激動,她眼中已經蓄滿了淚,看向顧湛的眼中帶著不甘和委屈:“叔叔,您不會懂全班只有一人沒交學費被人擠兌的痛苦,也不會知道餿掉的饅頭當午餐是什麼味道,我不想再過那樣幾塊錢都算計著的日子。這顧家只有一個顧朝,他們說,只有顧朝喜歡我我才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