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勃朗寧手槍,那是委員長親自頒發的勳章。

國軍總司令聽到楚雲飛的話後,直接懵了。

他跌坐在轉椅上,目光呆滯地看著辦公桌上的青天白日旗,旗面上的星星在燈光下顯得黯淡無光。

對小鬼子進行炮火覆蓋?不計彈藥?

八路軍那位是把所有老底都拿出來,交給386師了麼?

此時國軍總司令甚至有種派遣部隊,去攻打一下其他八路軍的衝動。

但好在只是衝動,他沒有付諸實踐。

他摸出懷錶看了看,表蓋上的蔣委員長肖像被磨得發亮,指標指向凌晨三點——這個時間,全國的報紙都在印刷關於八路軍大捷的號外。

此時如果對八路軍動手的話,全國百姓能罵死他。

將電話結束通話後,國軍總司令立即召開緊急會議。

當他將這個訊息傳達給眾人的時候,會議室內的眾人都傻眼了。

有人猛地站起來,椅子向後翻倒,發出巨大的聲響;有人捂住嘴,喉嚨裡發出含混的呻吟;有人呆坐在原地,目光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國軍老閻甚至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

不過,當他見到總司令的臉色後,便明白,自己沒有聽錯。

總司令的臉上寫滿了疲憊,眼角的皺紋比昨天深了一倍,鬢角的白髮也多了幾根。

此時國軍老閻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年輕。

竟然妄想讓八路軍和小鬼子拼個兩敗俱傷,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現在好了,”他自嘲地笑了笑,“人家把鬼子全滅了,咱們連湯都沒喝著。”

還好這一次派遣的兵力是為了援助八路軍。

如果真的是摘桃子的話,後果老閻根本不敢想。

他想象著358旅衝進戰場時,被八路軍和百姓團團圍住的場景,後背突然冒出一層冷汗。

畢竟,當戰鬥一結束,他們衝入戰場中,那場面,想想都尷尬。

“到時候人家問咱們:‘國軍幹啥去了?’咱們怎麼說?”

他喃喃自語,“說我們在後方支援?鬼才信!”

國軍老閻的心中充斥一絲慌亂。

八路軍這麼猛,他們未來該如何自處?他突然想起委員長的訓話:“攘外必先安內”,可現在“外”還沒攘,“內”已經快安不住了。

不僅國軍老閻如此,在座的眾人臉上都露出了陰沉的表情。

可以說,在抗戰這件事上,他們輸了,而且輸的非常徹底。

窗外傳來百姓的歡呼聲,隱約能聽見“八路軍”“大捷”的字眼,像一把把小刀,剜著他們的心。

不僅輸了民心,恐怕更多的社會名流都會站在八路軍一方。

這種站隊,不再是最開始的左右搖擺,而是堅定的站在八路軍一方。

現在他們只能祈禱,八路軍的勇猛只是暫時的,不會真的將小鬼子趕出去。

“要是讓共黨打贏了……”某司令沒有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那意味著他們的時代,要結束了。

否則的話,抗日勝利以後,他們又該如何自處?

會議室內一片死寂,只有牆上的掛鐘在滴答作響,像是在為他們的命運倒計時。

與這裡詭異氛圍不同的是,此時八路軍籠罩在一片喜悅之中。

386師的陣地上,戰士們圍著繳獲的日軍罐頭載歌載舞,有人用刺刀挑著日軍的太陽旗,在風中揮舞。

當副總指揮得知韓立等人竟然在這麼短時間就將華中地區拿下後,即便淡定如他,也是興奮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他握著電報的手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