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雪後頸的胎記,橫劍將她護在身後:"用陰眼血畫破陣符!"

蘇若雪咬破舌尖,血珠在掌心畫出北斗,按在當鋪匾額上。倒懸的 "當德明" 三字突然正位,露出裡面藏著的密道入口,陰風從深處湧來,帶著第十三章中密室殘卷的腐紙味。

"快走!" 林九拽著二人衝進密道,賬房先生的笑聲從身後傳來:"蘇姑娘的血契越強烈,離獻祭就越近!七月十五的雷音寺,你們連全屍都留不下 ——"

密道盡頭是間石室,牆上嵌著七盞引魂燈,每盞燈芯都纏著少女的頭髮。蘇若雪的陰眼在微光中看見,燈油竟是用她們的心血熬製,而中央的燈座,分明是用第七章中義莊的斷髮拼成。

"鬼璽就在最深處。" 林九的羅盤指向石壁,"但這裡布著 ' 七星鎖魂陣 ',需要陰眼血啟用。" 他轉頭望向蘇若雪,發現她的硃砂痣已褪成白色,後頸的星圖胎記卻愈發清晰。

蘇若雪突然笑了,指尖撫過石壁上的星位:"秘典裡說,陰器宿主的血能破陣... 原來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給你們帶路。" 她的聲音帶著釋然,血珠滴在星位上,七盞燈同時爆亮。

石門開啟的瞬間,青銅鬼璽的青光撲面而來。二狗看見璽身刻著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卻被血河咒侵蝕得面目全非,與第二十三章中無常鬼母的描述一致。更詭異的是,璽底刻著 "清微堂印",正是林九父親的印章。

"這是... 茅山的東西?" 林九的聲音發顫,終於明白父親當年為何被血河教追殺,"鬼璽本是清微堂的鎮山之寶,卻被血河教用來複活血煞。"

蘇若雪的陰眼突然看見鬼璽內部,七百年前的血祭場景正在重演:秦檜後人將陰眼傳人按在祭壇上,手中握著的,正是這枚青銅鬼璽。她後頸的星圖胎記與璽身咒文共鳴,竟浮現出自己穿著嫁衣的虛影。

"若雪姐姐!" 二狗看見她鼻出血,慌忙扶住,"你的眼睛..."

"無妨。" 蘇若雪摸著鬼璽,陰眼玉墜突然發出強光,"陰眼血契讓我看見,鬼璽的另一半在雷音寺地宮,而我們..." 她望向林九,"必須在七月十五前集齊五行陰器,否則青溪鎮會變成第二個血河總壇。"

更夫的梆子聲突然變成慘叫,密道外傳來紙人抬轎的吱呀聲。林九收起鬼璽碎片,劍指在石壁畫出清微派的 "隱息符",卻發現符紙剛貼上就被血河咒燒燬:"他們追來了,從當鋪後門走!"

三人從當鋪後廚逃出時,正撞見張府的送親隊伍。三十六具紙人抬著花轎,轎簾上的 "血河嫁女" 四字在蘇若雪的血契下顯形為 "蘇若雪嫁",與第十八章中婚戒的刻痕呼應。

"蘇姑娘,你的傘!" 二狗看見她的油紙傘忘在密道,轉身要回去拿,卻被蘇若雪拉住。

"別回頭。" 她望著花轎上的星圖,突然想起第十六章中戲班秘典的記載,"陰眼血契已經暴露了我們的位置,現在最重要的... 是去雷音寺找鬼璽的另一半。"

更漏聲在鎮口響起,已是卯時三刻。三人在霧中奔跑,蘇若雪摸著後頸的星圖胎記,突然想起義兄臨終前的話:"若雪,你的眼睛能看見真相,但真相往往很疼。" 此刻她終於明白,這雙眼睛看見的不僅是冤魂,更是七百年前就定下的劫數。

明德當鋪的火光在身後燃起,賬房先生的身影在火中化作紙人,手中還攥著蘇若雪的當票。林九望著手中的鬼璽碎片,發現璽身咒文正在向蘇若雪的胎記蔓延,終於明白,所謂 "陰器命定宿主",不過是血河教為了復活血煞設下的局。

"師父,若雪姐姐的胎記..." 二狗望著蘇若雪蒼白的臉,"是不是和鬼璽有關?"

林九沒有回答,只是將三清鈴系在她腕上。鈴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