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入石縫的瞬間,七十二座墳頭同時噴出黑霧,霧中浮現出無數紙人抬轎的殘影。他突然想起第十章大綱中提到的 "血河現世",咬破舌尖在劍柄畫出血符,大喊:"蘇姑娘,引魂燈照陣眼!二狗,用玉佩守住貪狼位!"
蘇若雪強撐著將引魂燈拋向井臺,燈芯金紅光芒映出井底石棺蓋緩緩滑開,裡面躺著的嬰兒屍體正在吸收血河之力,心口的七顆心臟發出詭異的搏動。她的陰眼瞳孔已白多紅少,卻還是咬牙續吟《招魂》:"魂兮歸來!反故居些......"
二狗趴在貪狼位的墳頭旁,玉佩貼著地面發燙,他看見無數細小的血線從井中爬出,正沿著北斗軌跡蔓延。想起第七章中義莊的傀儡術,他突然明白這些血線是血河教的 "地脈鎖",專門用來固定陣眼。
"師父,血線在爬!" 二狗抓起地上的碎陶罐片,鋒利的邊緣割破手掌,"用我的血!"
鮮血滴在血線上的瞬間,整個井臺發出蜂鳴。林九震驚地看見,二狗的血珠竟讓血線蜷縮後退,雙魚玉佩的紅光與蘇若雪的陰眼光芒在井臺中央交匯,形成個巨大的陰陽魚圖案,正是第十四章中殘卷上的 "雙星歸位" 標記。
"好膽!"
黑霧中傳來無常鬼母的尖笑,戴著青銅面具的老婦踏血浪而來,袖口湧出的血線比第九章中更粗三倍,每條血線都纏著少女的魂魄:"清微堂的小崽子,真以為毀了斷髮就能破陣?血河早就順著地脈鑽進青溪鎮家家戶戶!"
二狗看見鬼母手中託著個青銅鼎,鼎內浮著七顆心臟,正是第七章中義莊祭壇的祭品。鼎身刻著的 "血煞真君" 四字,在血河映照下泛著紅光,與井底石棺上的咒文完全一致。
"林九,你父親的斷劍還在井底呢!" 鬼母的笑聲混著血河咆哮,"當年他跪在我面前,求我放過你,可你看看他的寶貝徒弟,現在不還是要為你陪葬?"
蘇若雪的引魂燈突然爆發出強光,照亮了鬼母身後的景象:三十六具紙人抬轎從霧中走出,每頂花轎上都繡著 "血河嫁女",與第五章中鬼打牆陣的花轎相同。而花轎裡坐著的,正是前九章中七位少女的傀儡,她們的胸口都插著桃木釘,心口處的北斗星圖正在吸收血河之力。
"斬!" 林九施展出禁忌的 "上清破魔劍訣",桃木劍化作九道雷芒斬向鬼母。但血河突然暴漲,竟將劍芒吞噬,他胸前浮現出與鬼璽相同的咒文,正是第三章中被血河咒侵蝕的徵兆。
二狗看著師父嘴角滲出黑血,突然想起第四章中李嫂子的話:"雙魚能開陰陽眼"。他摸出碎陶罐裡的斷髮,發現每根髮尾的小紙人都在流淚,紙人眼中倒映著的,正是蘇若雪即將被血浪吞沒的場景。
"若雪姐姐!" 二狗撲過去拉住蘇若雪的手,玉佩與她的陰眼玉墜突然共鳴,血河竟在兩人腳下分出一條通道。他看見通道盡頭是口青銅棺,棺蓋上刻著的生辰八字,正是自己和蘇若雪的 —— 這就是第十章大綱中提到的 "七星換命陣" 核心。
蘇若雪的陰眼在共鳴中短暫恢復清明,看見青銅棺內躺著具模糊的虛影,與第八章中戲班壁畫裡的血煞真君一模一樣。她突然想起第七章中義莊殘卷的記載:"雙星之血,可斷血河",咬咬牙,將自己的血滴在二狗掌心。
兩滴血珠融合的瞬間,井臺發出天崩地裂的巨響。血河中央的嬰兒屍體發出尖嘯,心口的七顆心臟同時炸裂,化作血雨灑在青溪鎮的石板路上。二狗看見每滴血珠都變成紙人,紙人胸前寫著的,正是前九章中七位少女的名字。
"啊!" 無常鬼母的面具出現裂紋,"你們竟敢用雙星血毀我煞體?七月十五血月當空,青溪鎮必成鬼蜮!" 她說著甩出七道血幡,幡面正是前九章中七位少女的生辰八字,與井底石棺上的星圖一一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