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第二章中在城隍廟找到的 "七星錄魂簿" 殘頁。二狗慌忙撿起,發現庚帖背面用隱血墨畫著雷音寺的方位,與第十一章中無常鬼母的殘言相呼應。
"小心背後!" 蘇若雪的驚叫來得太晚。
鬼母趁機從血霧中衝出,血玉柺杖頂端的骷髏頭咬向林九後頸。千鈞一髮之際,二狗不知哪來的勇氣,竟撲上去抱住鬼母的腿,胸前玉佩與她袖口的鬼璽劇烈共鳴:"若雪姐姐,用引魂燈照她手腕!"
蘇若雪的引魂燈芯恰好燃到最後一寸,青焰映出鬼母手腕內側的硃砂胎記 —— 那是與蘇若雪後頸相同的星圖胎記,正是第十四章中殘卷記載的 "陰器命定宿主" 標記。
"你...... 你也是陰眼傳人?" 蘇若雪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突然想起第五章中戲班後臺的《黃泉秘典》,"你根本不是血河教教主,你是蘇家的叛徒!"
鬼母的面具 "噹啷" 落地,露出的半張臉竟與蘇若雪有七分相似:"小妮子倒聰明,可惜太晚了 ——" 她突然甩袖退入血霧,臨走前丟擲三枚屍香魔芋,"七月十五的雷音寺,我會用你的血,讓血煞真君踩著清微堂的骨頭重生!"
紫色煙霧中,林九看見父親被萬鬼啃食的幻象再次浮現。他咬碎舌尖強行清醒,卻發現掌心的血泡已連成北斗形狀,正是被血河咒侵蝕的徵兆。蘇若雪踉蹌著扶住他,引魂燈終於熄滅,只剩傘柄上的陰眼玉墜還在發出微光。
義莊的晨鐘在遠處敲響,三具殭屍已化作槐樹根碎塊,唯有地上的黑色符水還在蠕動,漸漸聚成 "雷音寺" 三個字。二狗盯著符水,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雷音寺的鐘聲,能讓雙魚歸位",原來自己的 "棺中命",從出生起就與那座廢棄的寺廟緊緊相連。
"師父,你的手......" 二狗看著林九腕上的血痕,突然想起第四章中李嫂子的殘影,"剛才鬼母說的蘇家叛徒......"
"她是蘇若雪的姑母。" 林九擦去嘴角的血跡,聲音低沉,"十年前她偷走陰眼玉墜投靠血河教,你義兄的死,還有你父親的失蹤,都與她有關。"
蘇若雪突然蹲下身,撿起鬼母遺落的青銅鬼璽。璽身刻著的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已被血河咒侵蝕得面目全非,唯有底部的 "清微堂印" 還清晰可見 —— 那是第二章中老仵作提到的百年前血祭陰婚的印記。
"原來鬼璽一直在我們手裡。" 蘇若雪苦笑,眼尾的硃砂痣已褪成白色,"我爹當年帶著地圖去找血河教,其實是為了奪回鬼璽......"
更夫的梆子聲在鎮口響起,這次帶著說不出的淒涼。三人望著義莊外牆新浮現的血字:"雷音寺內,血河之源,雙星獻祭,萬鬼朝宗",知道這是無常鬼母留下的戰書。二狗的玉佩裂紋中滲出的血,此刻正沿著血字的筆畫流動,彷彿在勾勒雷音寺的輪廓。
"去雷音寺。" 林九握緊桃木劍,劍身上的雷擊紋與二狗的玉佩遙相呼應,"鬼母說的不錯,我爹當年確實在雷音寺弄丟了鬼璽,但他留下的斷劍......"
"在主槐樹裡。" 蘇若雪介面,想起第四十一章中槐樹根脈裡嵌著的斷劍,"剛才陰眼覺醒時,我看見斷劍與鎮山劍的紋路吻合,那是開啟雷音寺地宮的鑰匙。"
二狗突然指著義莊角落,那裡不知何時多了頂硃紅小轎,轎簾上繡著的 "血河嫁女" 四字正在滲血。他腕上的三清鈴發出細碎的清響,看見轎子裡放著七枚帶血的婚戒,正是第十七章中紙人抬轎裡的祭品。
"若雪姐姐,你的傘......" 二狗看著蘇若雪手中只剩骨架的油紙傘,突然想起第九章中井底的血河倒影,"等打敗血河教,我帶你去蘇州買新傘,傘面繡滿蓮花,再也不怕鬼打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