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門在身後閉合的剎那,陳二狗手中的羅盤碎片突然發出蜂鳴。密道內的銀光驟然轉為墨色,頭頂的鐘乳石竟在倒流,石筍尖端掛著的不是水滴,而是凝固的血珠,每顆都映著青溪眉心的玉墜碎片。

"九叔,地脈在倒轉!" 二狗的星芒印記突然暗淡,羅盤指標逆時針旋轉,"這是時空亂流,和長白山冰宮的記憶結界一樣!" 他話沒說完,腳下的石板突然裂開,露出底下翻湧的血色長河,河面上漂著七代護心者的殘魂,每個殘魂都穿著與他們相同的服飾。

林九的護心劍還未出鞘,眼前突然浮現破廟場景。父親林正玄背靠著神霄派的櫻花紋咒印,胸口的護心劍傷口在淌血,卻仍用劍柄敲擊地面,試圖喚醒青溪鎮的地脈。"小九,記住護心劍的穗......" 父親的聲音混著雨聲,和七年前的雨夜一模一樣。

"爹!" 林九衝上前,卻發現自己的手穿過父親的身體。神霄派高手的櫻花紋道袍上,繡著與山本一郎相同的血河老祖圖騰,手中握著的,正是染血的護心劍。他這才看清,父親的後頸沒有劍形疤痕,取而代之的,是道深可見骨的櫻花紋傷口 —— 那是七代前背叛者的印記。

陳二狗的腳下突然變成長白山冰海,三百童男童女跪在祭陣中央,胸口嵌著的陰眼玉墜碎片,正與他手中的羅盤產生共鳴。他看見父親站在陣眼,星芒印記在冰面上畫出替劫陣,而山本一郎的櫻花紋道袍下,露出的竟是趕屍人部落的灰布內襯。

"狗兒,替劫不是死,是讓光有地方紮根。" 父親的聲音從祭陣深處傳來,替劫血珠在他掌心凝聚,"七代前的背叛者,早就把護心咒刻進了櫻花紋裡......" 話未說完,祭陣突然崩塌,父親的虛影被捲入血河,只留下半塊雙魚玉佩,背面刻著 "護心者,永不獨行"。

蘇若雪的傘柄殘片突然斷裂,她 "看" 見的不再是密道,而是七百年前的冰宮。姐姐蘇挽月抱著襁褓站在地脈裂縫前,鬢角的硃砂梅紋滴著血,眼尾的淚卻在笑:"妹妹,這一去,人間的燈火就交給你了。" 裂縫深處,幼年的自己正伸出小手,襁褓上的雙魚紋與青溪的一模一樣。

"姐姐,別走!" 蘇若雪想抓住姐姐的手,卻看見神霄派掌門周明修站在裂縫後,手中捧著的陰眼玉墜,正吸收著姐姐的陰眼血。冰宮壁畫上的江靈均突然轉身,護心劍上刻著的不是護心咒,而是 "雙生歸祭" 四個血字。

青溪的啼哭像把鈍刀,劈開了三重幻象。林九猛然驚醒,發現自己的手正掐著護心劍柄,劍穗銀藍血已浸透袖口,而陳二狗正抱著青溪,星芒印記在嬰兒眉心形成光橋。

"九叔,小聖女的印記在發光!" 二狗的羅盤碎片不知何時復原,指標中心的青溪命星標記,竟化作迷你羅盤,"她在指引路徑,每處亂流節點,都是七代護心者的記憶錨點!"

蘇若雪睜開眼,發現自己的傘柄殘片已復原,傘面上多了道新的硃砂梅紋,與七百年前結姐的一模一樣。她望向青溪,嬰兒眉心的玉墜碎片正在旋轉,每轉一圈,密道牆壁就顯形出一段護心者的血誓:"吾以記憶為錨,鎖血河分魂於十二陰穴"。

時空亂流在青溪的啼哭中變得溫順,三人順著光橋前行,兩側牆壁不斷切換場景:麻溪鋪陰穴的趕屍人童男在刻護心咒,古丈坪懸棺崖的七代護心者在刻陣眼,鳳凰嶺的雙生妹妹在埋襁褓。林九突然發現,每個場景裡的護心者,後頸都有與陳二狗相同的星芒印記。

"九叔,亂流的盡頭......" 陳二狗突然停步,羅盤指標指向的密道盡頭,漂浮著具水晶棺,裡面沉睡著與青溪相同的女嬰,胸口嵌著完整的陰眼玉墜,"是七代前的雙生妹妹,神霄派用她的命星做了亂流的核心!"

蘇若雪的蠱毒銀梳突然發出清越劍鳴,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