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遇到這青衣男子,衍術彷彿有了危機感,完全無法停止運轉。
直到男子離開,李書塵也抑制不住內心激動的心情,衍術如脫韁野馬一般,在腦中肆意奔騰。好在如今已是築基境,體質有了質的飛躍,若是之前在大玄門時,如此運轉衍術,恐怕李書塵只需十息,就筋疲力盡,暈死過去了。
即便如此,李書塵也不好受,只感到渾身勞累無力,頭暈目眩。就在船頭盤腿坐下,閉目養神,就如同在飛雲閣大堂與白沐風師尊二人練習衍術一般,不去抑制,讓衍術自行運轉。
不一會兒,感覺力竭,衍術耗費精力如此巨大,幾乎要暈倒。迫不得已,黙運聖品星辰訣,這功法實在霸道,瞬間,湖面的天地靈氣如被大口鯨吞一般,直往李書塵竅穴中鑽來。僅僅兩三個吐納,李書塵又神采奕奕,精力恢復,而衍術彷彿有了後援,越發迅速地執行起來。
如此反覆,眾人都看到船頭的李書塵大口吐納,正在練習功法,但天地靈氣源源不斷衝向李書塵,威勢駭人。
趙心全自忖,金丹期修士吐納靈氣也不如他這般威猛,對這功法更是充滿了好奇,照理說如此強悍的功法,不應寂寂無名,自己在玄元洞天多年,對天下諸多功法頗有了解,怎麼就想不起,有這麼威猛的功法呢?
此時李書塵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自從傳送到中洲以來,還沒有真正沉下心來磨礪衍術,剛在陰山姥姥手下逃得性命,今天又被青衣男子刺激,大有危機感,乾脆因勢利導,專心修煉衍術,或者能將衍術修煉大圓滿也說不定,只希望能在玄元洞天入門試煉中,多一份保障。
眾人只以為李書塵吐納靈氣,提升修為,卻不知他事實上修煉的是衍術這一法門,修為提升對於他反倒是最簡單之事。
趙心全盯著李書塵,苦苦思索,覺得這霸道功法有些熟悉,只是偏偏想不起來。
船上諸人都各歸原位,自行修煉,丁修執舵掌帆,小船繼續行駛,在這奇異的界壁空間,轉眼過去了數日。
不知何時,小船輕擺,駛入了一團濃霧之中,待穿出濃霧,才發現四周一片漆黑,空中繁星點點,卻不見朗月,引來眾人一片歡呼。
沈依纓不解,嘟囔道:“為何進入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大家反倒開心起來了?”
柴旭嘻嘻笑道:“這便是界壁邊緣了,丁師兄老成持重,行船不到十天就趕到洞天了。”
嚴令達還要賣弄,搖頭晃腦道:“黎明前最是黑暗,步入暗處,便意味著即將柳暗花明,洞天在望,為何不喜?”
小船上大家瞬間輕鬆起來,歡言笑語不斷,除了丁修外,只有趙心全還偶爾掃一眼閉目盤坐的李書塵。
天空無月,群星璀璨,稀疏的星輝本不是很明亮,但在這漆黑如墨的環境中,竟然照得小船輪廓越發清晰了。
趙心全見李書塵如雕像般沉靜,間或吐納一口靈氣,隱約間似乎通體晶瑩,一息後又重歸暗淡,還以為是眼花所致。
定睛再看,只見李書塵吞吐之間,星輝遍佈全身。天上繁星彷彿織成一件錦緞,披在身上,一剎那間渾身星星點點,整個人就如同玉雕的塑像一般,莊嚴神秘。然後又隨著吐納,瞬間全身黯淡,彷彿與黑夜融為一體。
來回往復,趙心全已驚得目瞪口呆,脫口而出:“星力灌體,是聖品星辰訣?”
這一吼,全船皆驚,連丁修也轉過頭來,望著李書塵,而後與趙心全對視一眼,顯然也認出了這門神功。
沈依纓自然知道這門功法,見眾人驚異,生怕對李書塵不利,輕身對嚴令達問道:“這星辰訣是什麼邪功不成,怎麼趙師兄反應這麼大?”
嚴令達也被趙心全吼得嚇了一跳,惴惴不安答道:“邪功倒不至於,我所知不多,只是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