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談笑間,走在最前方的男弟子回頭,向趙心全問道“師兄,前面便是斜陽鎮,可在此歇息一晚?”這男弟子名叫鄭宣,面色方正,不苟言笑,一直在隊伍最前方領路,話很少,倒顯得穩重。
趙心全點頭道:“甚好,出斜陽鎮還有三百餘里,洞天入口已十分近了。”
柴旭也笑道:“斜陽鎮上老蔡家的牛肉香飄十里,早叫我垂涎欲滴了。”
那兩名女弟子是親姊妹,一名陳月,一名陳星。姐姐陳月譏笑道:“某人心裡垂涎欲滴的怕不是蔡家牛肉,而是喪了夫的蔡家老闆娘吧,每次外出都要藉故逗留?”柴旭面色泛紅,嚴令達捧腹大笑。
斜陽鎮已近在咫尺,僅數十息時間,就看到了鎮口的牌坊,一眼望去,“斜陽古鎮”四字十分醒目。
眾人說說笑笑,趙心全忽地停住腳步,臉色霎白,鬚髮皆張,靈力噴湧,口中急道:“停下!”
眾人一驚,步履急停,柴旭關切問道:“大師兄,何事?”
趙心全臉色嚴竣:“柴師弟,細細察探,風中為何帶有血腥之氣?”
柴旭默然,四周張望一番,摸不著頭腦:“師兄細緻,我是難以察覺,師兄之意,難道斜陽鎮有意外發生?”
李書塵遠望牌樓,只能看清牌樓上的字跡,牌樓後的屋舍都是影影綽綽,看不分明,如有血腥氣,飄散到此,該是有多麼淡了?轉念一想,沈依纓說過,到了金丹期人體感官就有了質的提升,想來趙心全境界深厚,或許已經摸到金丹邊緣,所以在場只有他一人能察覺到血腥氣吧。
趙心全沉吟道:“此地近玄元洞天入口僅三百餘里,照理說,絕無妖孽作祟,但空氣中的血腥氣確實不假,斜陽鎮應該有些變故。”
柴旭心中掛念蔡家之女,忙道:“若不然,我先去察探一番,眾位師兄弟在此稍候?”
趙心全點點頭:“你修為深厚,自保應該不成問題,若有異,不可戀戰,速回。”
柴旭應了一聲。
趙心全又說道:“嚴師弟與你同去,落後幾丈跟好,不可強出頭,遇險及時返回。”
柴旭和嚴令達對視一眼,略一點頭,兩人先後躍出,疾向斜陽鎮掠去。
兩道人影穿過牌樓,躍到小鎮屋舍之間,李書塵等人停步不前,緊緊盯著,只等兩人回訊。
片刻之後,眾人臉色逐漸凝重,若小鎮無異,兩人早該返回,此時不回,顯然已有異常發生,兩人正在察探。
等到一盞茶後,所有人都變得侷促不安,議論紛紛,就連沉默寡言的鄭宣也忍不住了,問趙心全道:“大師兄,兩位師兄久去不回,恐有不測,我等要不要一齊上前接應?”
趙心全搖頭:“再稍候片刻。”
李書塵此時心中忐忑,柴、嚴二人久久不回,若非遭遇不測,便是斜陽鎮出現重大變故。他與沈依纓對視一眼,彼此臉色都一樣凝重。
又等了足足一盞茶時間,趙心全長嘆一口氣,起身道:“沈師妹,李兄弟,請二位在此稍候”。目視陳月、陳星姐妹道:“二位師妹,你們在此護衛,確保兩位貴客周全,若我等久不回,可速繞行,急返回洞天,上報師尊。”
轉身向範晨和鄭宣道:“隨我來!”
李書塵暼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沈依纓,連忙站出來:“帶我同去吧。”
趙心全只略一沉吟,就回複道:“好,李兄弟同去”。再轉向陳氏姐妹:“你二人務必護好沈師妹”,拂袖前行,頭也不回。
李書塵尾隨鄭宣,走了幾步,回頭向沈依纓張望,見沈依纓雙目閃爍,口舌微張,似想說什麼。李書塵微微一笑,略點一點頭,轉身快步趕上三人,直向斜陽古鎮牌樓掠去。
牌樓年代久遠,磚石都已斑駁。掠過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