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也不知所終,應該再無傳人了。”
冷風悽冽,李書塵大口呼吸,頭暈腦脹,這一刻,只覺天大地大,卻已沒了容身之所。
老馬停下了腳步,李書塵也靜立在山巔。
自襁褓而起的記憶撲面而來:雜役房內人聲鼎沸,矮胖管事田義大腹便便、滔滔不絕;與弟子張定月、董生月三人胡吃海喝,通宵達旦;武技閣內夏老贈送入門武學,諄諄教誨;師尊收自己為徒的那刻,口中說道:“此乃大玄門數十年一次的幸事,若在平日,當邀請至交好友,舉行大典,賜名定序。然而,此非常時期,刻不容緩,一切從簡,這便是衍術,你且收好,速速研習……”心口煩悶,天旋地轉,幾乎要跌落山澗。
沈依纓急忙凝聚殘餘靈力,張口喝道:“李書塵!”,這一聲如暮鼓晨鐘,響徹山谷,一下就把李書塵震醒。
李書塵身子一晃,長嘆道:“只覺前路黑暗,不知該往何處去了!”
沈依纓皺眉道:“哼,虧你還是須眉男子,只知自暴自棄。前方就是聖地,隨便出來一名師長,實力都碾壓朱正武,到了那裡,你還怕尋不到庇護?”
李書塵點頭:“話雖如此,然而我乃天殘之人,無法修煉,不知如何才能入門?”
沈依瓔又道:“事在人為,如此怯懦,你可有面目見你大玄門師長?”
李書塵一呆,隨即自嘲一笑,道:“你真厲害,字字說到我心上。”
大叫一聲:“我決定了,就到入門試煉博一把,哪怕死在路上,也就當與大玄門師兄弟團聚了。”
見他說得悲壯,沈依瓔略微一驚,隨即好奇問道:“你確實連凝氣境都沒達到,所說的‘天殘’二字指什麼?”
李書塵心下戚然,沉聲道:“我丹田生而殘缺,不能凝聚靈力,在大玄門內數十年,也都是從事雜役而已。”
沈依瓔臉色黯然,想不到,這少年年紀輕輕,卻已遍嘗人世艱辛,鼓勵道:“看你劍法、氣度皆十分精妙,又從何處學來?”
李書塵淡淡道:“自幼生在大玄門,年輕一代我資歷最老,自然會武技,只可惜純粹花架子。”內心卻想:衍妙聖宗已不在,衍術是自己最大秘密,即使沈依纓對自己頗為友善,也斷不能向她說出實情。
沈依瓔心中一股柔情升起,正色道:“等我找到姑母,讓她幫你想辦法,遍尋名醫,一定要治好你。”
李書塵心中一暖,二人萍水相逢,沈依瓔卻願意許下重諾。望著沈依瓔吹彈即破的面龐,目光不禁痴了。
青山綠水掩映中,烈日斜照赤紅色衣裙上,更顯得沈依瓔臉上一紅。慌亂道:“入門試煉不透過,也不用灰心。我離劍山莊稱霸南疆,劍法不遜色無相宮,授你凡俗武藝,也能保你終身無憂。”
李書塵不禁好奇道:“南疆離劍山莊與無相宮都是大勢力,誰更厲害?”
沈依瓔抬頭,驕傲道:“南疆明面上只有三大元嬰高手,我父親沈嶽、無相宮主朱正武,加上南風國皇帝南宮俊,但論底蘊,無相宮只能居於最末。”
李書塵皺起眉頭:“此話何意?”
沈依沒好氣地說:“南風國立國萬年,深不可測。我爺爺沈千秋出身萬劍閣,以他的境界,早瞧不上南疆了。只有我父親獨守山莊,我姑姑沈無垢在無月庵清修,兩人都是元嬰高手,誰也不弱於朱正武。”
李書塵不禁啞然失笑,轉變話題,問道:“那朱四功力已達先天,在世間屬於什麼層次?”
沈依瓔格格笑道:“只是無相宮一名侍衛,世俗中算出類拔萃了,卻連修真的門檻都沒看見。”
見李書塵一臉茫然,沈依瓔繼續道:“凝氣、築基、後天、先天、金丹、元嬰、化神、出竅、大乘,通稱修士九境,是這片天地遵循的修煉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