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聲如雷,喧囂震天,正思忖間,忽然,一聲厲喝:“賊子休走,留下座船”,一道白影一閃,如蜻蜓點水,在水面疾走,騰騰十幾步,奔到江心,再一個縱躍,在前衝之勢未竭之時,已跳上船頭,穩穩站在甲板上。
李書塵神采飛揚,心情激動,幾乎要叫出聲來。來人並非別人,正是師尊白沐風,十餘年未見,竟然已是先天中期,不出意外,除了自己與蔡姝,應該算是此處最強者了。
船頭十數人,以一名先天老者為首,大怒道:“白小子,你敢造次?”呼哨一聲,便有三五人持刀,迎面劈下。
大多是築基修士,在先天境的白沐風面前根本不夠看,只見他渾身寒氣繚繞,拳打腳踢,幾下便將五人打趴在地,口中叫道:“鐵丁山,你橫行霸道,強搶座船,今日正要替天行道,納命來。”
“可惡也”,鐵丁山雙掌一揮,先天氣勢暴漲,一聲呼嘯,與白沐風戰在一起。
兩人真氣對轟,轉眼拼了數掌,掌風四散,靠得近的,被掌風所擾,竟然被震下了船頭,在江水大潮中翻騰起伏。
鐵丁山每一掌擊出,都感覺掌心傳來陣陣冰凍寒氣,不得不用真氣驅散,戰了十餘回合,漸落下風,口中急道:“白小子,我知你實力強勁,金龍穴將開,不如我等撤掌,此船給你留個位置,和為貴,一同探寶如何?”
白沐風怒道:“狗賊,你喪心病狂,只是強搶我座船也罷了,可船老大一家不許你上船,你便殺他全家,是可忍,孰不可忍,去死吧。”掌風更烈,“冰心訣”心法運起,白色寒氣幾乎凝成實質,一掌破空,寒風凜冽,鐵丁山急閃,啪的一聲,已擊中身後一名男子。
那男子一聲怪叫,渾身冷戰,被一掌推入江水中,再也不見。
鐵丁山心頭火起,哇呀連叫,掌心光芒亮起,打出了真火,兩人再度交手,一時難分高下。心無旁騖,兩人都十成功力對轟,只見船頭兩人掌風四溢,其餘人等一個勁退後。
李書塵看得興高采烈,不住叫好,蔡姝臉上一頭黑線,也不知這兩名先天高手大戰,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白沐風被掌風所迫,斜退兩步,正要再揮掌迎擊。忽然,身後躺倒在地、已經被打暈的一名刀客,一下暴起,揮刀橫劈,刀尖已對準白沐風背心。
原來此人竟然是另一名先天高手,隱藏修為,藏在築基人群中,伺機一刀必殺。
李書塵心提到了嗓子眼,全力躍出,指尖凝氣,在空中就要激發,可距離太遠,仍然慢了。
間不容髮之際,江水中突然一道水線如龍,直挺挺射出,正中那刀客後腦。那刀客急忙回頭,卻被那道水線包裹。轉瞬間,那道水線變得更細,如同繩索一般,扼住刀客脖頸,將他束縛在空中。大刀落入水中,刀客面色通紅,不住掙扎。
鐵丁山怒吼:“放了我丁路兄弟”,原來鐵丁山胞弟鐵丁路,彼此都是先天高手,兩人橫行南疆,無惡不作。知道白沐風難纏,設下毒計,想要一擊致命,可沒料到,竟然還有黃雀在後,一時慌了手腳。
白沐風出掌抵住,吼道:“暗施毒計,真不愧是小人。”
李書塵虛驚一場,在江水中停步,望見那水線的盡頭,一名女子正和自己一樣,站立潮頭,身形起伏中,雙掌不停動作,那道水線隨她的操縱不停變幻形狀。看修為,竟然也是金丹,心中大奇,師尊何時結交了這等強者?
蔡姝血影步也踏浪而來,嗔怪道:“你這一出手,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眾人都知道我兩最強,可不好渾水摸魚了。”
李書塵哈哈一笑,用手指著遠處:“那位女修士也是金丹境,未必弱於我二人。”
那女子嬌喝一聲:“沐風,此等江湖宵小,惡貫滿盈,不用留情,快結果了他”,手中用力,那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