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豔,美得不像人間。

李書塵萬料不到會見到這等美景,驚得說不出話來。在地下,竟會有如此瑰麗的場所,簡直和地上皇宮的御花園沒什麼兩樣,別具匠心,還尤有過之。

忽然一聲叫喚:“未經傳訊,何人到此?”嗖嗖幾聲,兩名黃衣先天侍衛躍到近前,擋住去路。

蔡姝冷哼一聲:“不長眼的狗東西,我也敢擋!”

一名侍衛嚇得急忙低頭,肩膀止不住顫動:“小人朱九七,不知護法駕到,無禮冒犯,萬請恕罪!”

另一名高個子侍衛卻睜大了眼睛,臉上驚懼之色更甚,張口大叫:“李書塵?”

李書塵一驚,也不禁叫出聲來:“赫連木!”原來此人竟然是南疆孤山派首席弟子,曾與孤山派掌門沙千里協同朱息前來大玄門逼宮,索要異相心蓮之時,還曾與李書塵動過手,後來便杳無音訊,昔日還只是築基初期,如今已是先天境了。

身旁的那名侍衛嚇得魂飛天外,急道:“朱二三七,在這裡,你竟敢用本名,還沒有忘記,你不要命了?”

赫連木嚇得臉色蒼白,急忙躬身,低頭道:“侍衛朱二三七,恭迎兩位貴客駕臨”,頭再也不敢抬,身軀一個勁地晃動,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

蔡姝哼了一聲:“若在平日,衝你二人無禮之舉,抽筋剝皮,閹割放血,針刺火烙,諸多刑罰那是要讓你嘗一嘗,只因有密事急著要見少宮主,暫且饒了爾等,少宮主在哪?我自去找他。”

朱九七慌忙道:“回右護法,少宮主與新納的貴人正在葵花亭賞花。”

蔡姝背手,邁開大步,頭也不迴向前走去,李書塵緊隨身後,回頭望望赫連木,見他依然頭也不敢抬,心中百感交集。十幾年前,初見赫連木時,見他境界高深,年齡又輕,前途無限,想不到,如今形如奴隸,行屍走肉一般。忍不住問道:“蔡姐姐,這些侍衛怎麼回事,對朱息如此畏懼?”

蔡姝冷冷道:“無相宮煉製的奇藥‘幻蠱屍丹’,內含巨毒蠱蟲,吞下後每十年須服一次解藥,若不按時服用,修士便會理智盡失,淪為牲畜。本意用來鉗制重要強者,朱息私自挪用,建立了一支只聽從自己命令的黃衣先天修士大軍,養在這‘無相無憂宮’內,以解藥相要挾,使他們死心塌地聽從驅使。”

李書塵聽得心驚肉跳,想想昔日的孤山派,掌門沙千里和數十名弟子,還有當日投靠朱息的南疆大盜杜滅、杜絕兄弟,從那以後,再也沒見過,想來應該也都被困此宮中。又想到昔日覆滅大玄門的兩名黃衣強者,還有梅花嶺遇到的朱四,越想頭皮越麻,朱息此人,狡詐還算了,行事極度邪怔,即將對上,不由產生了一絲恐懼。

繞過小道,趟過小溪,聞到一股劇濃烈的花香,蔡姝放慢步伐,李書塵會意,緊緊跟隨她。

蔡姝輕聲道:“稍後,聽我號令,見機行事,必須偷襲,一擊必殺,否則,便沒有機會了。”李書塵點點頭,跟在她身後,七繞八繞,躲在一座假山之後。

前方花團錦簇,數畝葵花圃內,並生有數十種奇花,濃香撲鼻。

遙遙望見花叢內,豎立著一座繡花棚架,一女子背對,手持繡花針,正專心致志刺繡。身旁朱息挺立,指指點點,聲音傳來:“真兒,你這芍藥花如此豔麗,在葵花叢中,一眼醒目,豈非喧賓奪主了?”

李書塵心口一緊,幾乎要叫出聲。

“真兒”慢條斯理道:“我想如何上色,便如何刺繡,你若覺得礙眼,捂住眼不看便是。”李書塵心中篤定,此次聽得極為仔細,正是南宮真。心中滔天巨浪,離劍山莊那晚,她聽到我與依纓說話,心如死灰,估計內息衝突,迴夢心經作亂,才導致走火入魔,修為盡失。

朱息似有些困窘:“真兒,我對你的心意,你難道還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