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姝臉色嚴肅,緩緩道:“解藥丹方俱在我手中,可煉製丹藥,所需資源還要多方籌措,非一日之功,我不似朱息那般,無緣無故對爾等嚴刑拷打,只要忠心辦事,解藥無憂。”
此話一出,眾侍衛大聲歡呼,只震得整個地下宮殿中都是回聲,過了良久,歡呼聲才漸漸止歇。眾人紛紛下拜,齊聲道:“屬下拜見主人。”
蔡姝大聲道:“眾侍衛各司其職,各歸原位,本宮心中有數,若還有二心,嚴懲不貸。”眾侍衛齊聲應道:“遵命。”
此刻,黃衣侍衛還剩下一百餘名。先前,被朱息禁錮於地下宮殿,日夜折磨,為所欲為,便是依靠眾人體內的“幻蠱屍丹”,聽得蔡姝答應繼續賜予解藥,且語氣不像朱息那般驕橫跋扈,幾乎行屍走肉般活著的眾人,也算欣慰,甚至心中有一些感激。
李書塵呆呆望著蔡姝,見他分配有度,有條不紊,對於此處極為熟悉,不由大起疑雲,正要上前詢問,只聽她大笑道:“今日起,此處改名‘無憂宮’,將那‘無相’二字去了,待本宮神功有成,突破境界,定要向無相宮討還血債。”眾侍衛應了一聲,便分頭四散。
偌大的廣場,瞬間冷清。見此間事了,李書塵傷重,凌樸冷聲道:“李書塵,再等你數年,待同一境界,我再取你小命”,便要轉身離去。
“等一等”,發號施令完畢的蔡姝,急忙尖叫,止住凌樸,上前兩步,撲通一聲,跪在凌樸身前,朗聲道:“凌仙長,小女子蔡姝,早立下重誓,誰能殺了朱氏父子,替姥姥報仇,我便做牛做馬,為奴為婢,任由驅使,今日,朱息已死,我履行諾言,奉你為主,希望主人成全。”這一句,幾乎是咬著牙說出,對於朱氏父子的恨意彌天,她身形豐腴有致,臉色妖豔,楚楚可憐,別有一番勾魂奪魄韻味。
李書塵與南宮真齊齊吃了一驚。李書塵心中暗歎:“蔡姝確實早立下誓言,卻沒想到,來得這樣快,更沒想到,殺朱息的人,竟然會是凌樸。”誓言對於修士而言,性命攸關,是絕不可以違背的。
凌樸一時竟然呆立在當場,臉上現出漠然神色,沉默許久。三人靜靜等候,也不見他回答。
地下宮殿中風聲突起,凌樸青色身影已經遠去,只留下空中回聲:“若有用你時,自會傳訊,朱正武頭顱,早晚取下。”
“多謝主人恩典——”蔡姝神情激動,渾身顫抖,豐滿過度的前胸起伏不定,向著凌樸消失的方向叩首,極盡虔誠。
李書塵見凌樸與蔡姝,因緣際會,定了主僕之約,不禁暗歎道:“往來今日,皆是因果,只望餘生,平安喜樂。”
蔡姝意氣風發,一閃,便到了身前,笑吟吟道:“書塵兄弟,多謝你贈丹之情,奪了此處基業,也算是斷了朱正武一臂。今日蔡姝有主,血海深仇,便有了報復的希望。”
南宮真忽然道:“此處蔡姐姐經常來嗎?如此熟悉。”此話正問出了李書塵心中所想。
蔡姝臉色忽然泛紅,對李書塵說道:“小弟弟,你救我性命,送我大造化。我該以身相許,報答恩情才是”,話說到這,瞄了一眼南宮真,見她臉色無異,繼續說道:“可惜,姐姐我是不潔之身,已被朱息玷汙,實在難以侍奉左右。”
李書塵一怔,又是一嘆,道:“難怪姐姐對此地熟門熟路,原來多次來往此處。”
蔡姝面色一黯:“朱正武此人城府極深,為人兇殘,連朱息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直到專門開闢了此處宮殿,才安心棲身於此。他身旁無人可信,只我與他功法同源,地位對等,且他對我另有圖謀,欲以我為爐鼎,吸納精血晉階,因此……我們……此間的一切,我都瞭如指掌。”
李書塵還在思索,南宮真又問道:“朱息最為恐懼之人,難道是朱正武不成?”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