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讓我躺著呀?抱這麼久,辛苦你了。”安瑤蹲在地上邊按摩顧凡的腿,邊問顧凡。

“病床髒,我不想讓你躺。”顧凡實話實說,將安瑤拉起身,拍拍她的手背:“你先去衛生間吧,我坐兩分鐘就好。”

安瑤眨巴一下眼睛,確實是憋不住了,她左右掃視,找尋衛生間,顧凡也在幫著她尋找。安瑤掃視一圈無果,只得先出輸液室,看到衛生間的標誌直指走廊盡頭。

深夜的醫院走廊,空蕩蕩的,詭異陰森。安瑤回頭看看顧凡,抿抿嘴唇,顧凡正看向她:“怎麼了?”

“沒事,你等我一會兒。”安瑤笑笑,勉強挪動腳步。剛走幾步,一陣風從走廊盡頭吹來,安瑤縮縮脖子,腦子裡全是關於醫院的各種恐怖驚悚的畫面,越想越怕,停住腳步,不敢上前。

“別怕,有我在,我陪你去。”好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一雙大手扶住安瑤的肩頭,顧凡看出了安瑤的猶豫,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剛轉身,他便勉強拖著剛恢復一點兒知覺的腿,跟著她走來。

顧凡手心的溫度透過安瑤輕薄的衣衫,給了安瑤足夠的安全感。安瑤扭頭對上他的視線,開心地彎起唇角。

護士姐姐的視線始終都在顧凡的身上,看到顧凡起身,也跟著轉了個方向,從另一個視窗追隨著顧凡的身影,此刻正不自覺地掐著自己的大腿。

顧凡推著安瑤往前走,逗著她:“傻了嗎?可不要憋壞了哦。”

安瑤鼓著腮幫子,不說話。

“就用那閣吧,我在這等你,不怕。”顧凡指著正對衛生間門的格子間。

“好。”安瑤安心地走進衛生間。

“師傅,麻煩你等我幾分鐘,我進去看看怎麼回事。”樂秋坐在計程車裡等了幾分鐘還不見顧凡他們出來,又下車回去尋他們。

樂秋在走廊的另一端便看到顧凡,對他喊:“顧凡,幹嘛呢?車子都等著了呢?”

顧凡回頭看他一眼,並不吭聲,除了怕安瑤聽不到他說話時候,他不喜歡扯著嗓子說話。

安瑤在衛生間裡也聽到了樂秋的聲音,忙從衛生間出來,顧凡伸出胳膊,彎下身,又要將她抱起來。

安瑤推推他:“好多了,我自己走吧。”

“冷,抱著暖和。”顧凡不給她拒絕的時間,已經將她抱起邁開了步伐。

路過護士值班室時候,安瑤往裡瞟了一眼,本能地喊出:“狐狸精?”

“什麼?”顧凡沒明白。

“我好像看到了公交車上的狐狸精。”安瑤勾著顧凡的脖頸,眼睛越過顧凡的肩頭盯著站在值班室門口的護士姐姐。

顧凡剛才也覺得護士姐姐有點面熟,但是並沒有想到是誰,畢竟不管是那天還是今晚,他都沒有正眼看過安瑤以外的人。

樂秋的耳朵正好捕捉到“狐狸精”三個字,他好奇地問安瑤:“安瑤妹妹,說什麼呢?”

“那個護士是個狐狸精。”安瑤再看她一眼,肯定地說。

“呵呵,哈哈……”樂秋尷尬地笑笑,看看面不改色的顧凡,心想安瑤燒糊塗了,莫不是這傢伙也糊塗了,什麼都跟安瑤講。

“跟我沒關係。”顧凡目不斜視,盯著前方的路,隨意的開口,算是解答樂秋的好奇心。

顧凡不說還好,他一說樂秋更加好奇,將目光轉向安瑤。

“我們坐公交車時候就遇到過她,可勁兒地勾引顧凡呢。”安瑤一句話解答了樂秋的疑問。

“難怪……”樂秋自言自語,將手伸向口袋。

“難怪什麼?”安瑤看樂秋的表情,似乎還有其他的意思。

顧凡一個眼神震住樂秋,樂秋停下掏東西的手:“沒什麼,難怪我看她也覺得像狐狸精,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