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夫人並沒有在她的山廬院中。

蕭如月揹著藥箱,跟在老頭後面,匆匆忙忙趕到時,發現莊夫人竟然和楚蓉扭打在一起。

莊夫人原本端莊的臉上顯得有些猙獰,她一手抓住楚蓉的頭髮,任一旁的婢女無論怎麼拉都拉不開。

她的眼底眉梢都寫著仇恨兩個字,嘶吼著:“你這個壞種!賤人!你把我的珍兒騙哪兒去了!你把珍兒還給我!”

旁邊的下人沒一個幫助楚蓉的,她只能盡力躲著,可是說的話依然招人恨,只見她冷笑著,聲音也尖厲起來:“楚妙珍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本宮面前勾引當初的陛下!她就該被萬人騎千人嘗!”

這一番話,深深刺痛了莊夫人的耳朵。

“你這個壞女人!我打死你!”

莊夫人恨紅了眼,竟然真叫她從楚蓉頭上扯下一把頭髮。

楚蓉吃痛慘叫一聲,一摸腦袋,留下鮮紅的血跡,她也惡從膽生,指著莊夫人大罵:“你這個老不死……”

“啪——”

只可惜還沒等她罵完,管家的一巴掌就落在了她臉上:“還當自己是宮裡的娘娘呢?來了齊王府,就算是一個下人,都比你金貴!來人!把此惡女,關進柴房,鎖起來。”

這還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齊王是半點都不待見楚蓉,身上的衣服還是宴會那日的裙子,只不過為了能夠趕路被撕扯得破破爛爛,滿是泥濘,頭上還掛著一根野草。

蕭如月勾了勾嘴角。

她倒是不急著把楚蓉帶出去了,讓她在齊王府多受一些苦,才不枉她親自從京都趕來看她。

楚蓉被扔去柴房之後,莊夫人才漸漸平穩下來,只不過依然瘋瘋癲癲。

“我的珍兒呢?”

蕭如月突然靈光一閃,她想起來楚妙珍這個名字是誰了。

是當今楚相的庶女,只因為當年楚相對原配生下楚蓉之後多年未有子嗣,老夫人才急著給楚相納妾,不過那時候,楚相還不是丞相,只是京都一個無名小吏。

能夠當上右相,還是因為楚蓉攀上了明成言,才讓他有了出頭之日,如此想來,當年的秦右相死的也不簡單。

畢竟,秦右相的獨女秦慕雲是齊王妃,最後落得城樓殉國的下場。

既然齊王把楚蓉綁架到此,恐怕楚蓉也是出了力的。

婢女把莊夫人送到山廬院,一抱到瓷娃娃莊夫人便不鬆手了,白鬍子老頭上前診脈也拉不開她,只能從藥箱拿出金絲球,懸絲診脈。

蕭如月眼前一亮,她還沒見過這種技藝。

但還沒等她看個究竟,白鬍子老頭就已經取了筆墨,將藥方寫下,交給她,讓她去抓藥。

蕭如月有些惋惜,看了看藥方,依舊是鎮定安神的藥方,不過略微改了幾味藥。

“今後就按這副藥。”

“是,老先生。”蕭如月應下。

等到回到醫館,明月潭突然道:“這位莊夫人住的地方,不太像是本來就在齊王府的。”

“什麼意思?”蕭如月也有些疑惑。

明月潭解釋道:“難道你沒有發現,齊王府的佈局和皇宮一模一樣。”

蕭如月瞪大了眼睛,扭頭往外一看,地上的磚牆上的瓦,果真是按照皇宮的規格制度來的。

“齊王的野心……”蕭如月呢喃。

可真是不小啊。

突然她又笑起來。

看不上明成言久登皇位的人,看來不止她一人。

翌日。

蕭如月將新的中藥熬好,和婢女一起送去的路上,這次打探起了訊息。

“昨日對莊夫人不敬的女子是誰?如此目中無人,咱們王府把他趕出去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