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他在外大殺四方,回到家裡那就是個紙老虎,一戳就破。

將軍府一如既往的安靜,門房遠遠看到蒙將軍回來後立刻跛著腳把門拉開,恭敬道:“將軍。”

他之前是蒙將軍手下的兵,自從大腿被一箭射傷沒有及時得到救治後這條腿就廢了一半,按照這種情況,他再也沒有機會上戰場,故鄉的親人早已離世,他就像浮萍一般在世間漂泊,無依無靠,幸虧最後蒙將軍願意收留他。

“小姐今日可曾出府?”出征在即,今日蒙將軍是打算直接回來坦白的,雖然他緊張的手心冒汗,但面上依舊是沒什麼太大的表情。

門房拉住韁繩搖頭道:“小姐這幾日都沒出過府。”

一直待在屋裡親自繡嫁衣的蒙明月還不知道離別即將到來,她現在心思都放在了嫁衣上面,因為從小在邊塞長大,不管是她娘離世前還是離世後她都很少拿去過繡花針,因此她的技術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剛剛拿起繡花針的時候就把自己每個手指挨個都戳了幾個窟窿,青竹在一旁看的膽顫心驚,恨不得直接奪過繡花針說不繡了,可她心裡又十分清楚這件嫁衣對蒙明月來說十分重要。

“小姐今日都繡了快四個時辰了,您歇一歇吧,再這樣下去眼睛都要受不了了。”青竹擔憂的看向蒙明月,刺繡最好的眼睛,就算是光線再好的地方,精神高度的集中以及用眼過度很容易就會讓人覺得疲憊。

坐了大半天蒙明月也感到腰痠,她一直咬著牙硬挺著,這嫁衣的工期進度已經十分緩慢,就因為她生疏的手法,所以她只能勤學苦練想彌補自己的短板。

可惜刺繡不是一朝一夕能精進的。

她和趙玄知的婚期定在明年,照理說時間還有很長,但沒有一點經驗的蒙明月早就開始焦慮起來,雖然她爹也找了人來操辦這件事讓她不用擔心,但她完全做不到心平氣和的對待此事。

再加上孃親早逝沒人能同她說說心裡話,她只能把這些不太好的情緒默默埋藏在心底,刺繡也算是她轉移注意力的一個辦法。

“月兒,爹有件要事要同你說。”蒙將軍忐忑的走進來,在蒙明月要站起來行禮的時候先把人攔住,“在自家就不用講那麼多規矩,爹又不是外人。”

父女兩人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對彼此的性子還有做事風格都十分了解,此時的蒙明月已經開始覺得不對勁,她爹一旦露出這有點心虛的表情往往就代表著這件事情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想到這裡蒙明月臉上的笑意都淡了不少。

“爹,有什麼事情您就直說吧。”蒙明月的聲音一直都是柔和的,像是一陣毫無攻擊力的清風。

蒙將軍一直偷瞄著蒙明月的表情,“邊關那邊局勢不太穩,爹過幾日要回邊關。”眼看著蒙明月的眼眶慢慢變紅後蒙將軍也慌張起來,“不過月兒你放心,爹去把這件事情解決就會回京,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京城的。”

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的蒙將軍就怕女兒掉眼淚,他現在像是一個等待審判的嫌犯,心都要別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