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婆子再次見到秦叔雲姨,已不似初見時那般恐懼了,因為她發現秦叔雲姨根本不認識自己,也不知道關於三十年前的那些齷蹉事,由此可見,秦叔雲姨只是剛巧長得像而已,並非當年的小叔子和妯娌。

何況,事情都過去三十年了,小叔弟妹回來都找不到證據了,自然不能將她繩之以法。

眼下秦家大房正處於多事之秋,婆媳倆不敢招惹顧綰綰,然而看到秦家二房富貴,還是忍不住會酸幾句,她們始終認為秦家二房的崛起,是建立在大房的落魄上。

憑什麼二房飛黃騰達,大房卻連大隊長都做不下去。

“有些人吶,發達了就不認養母了。”

魏老夫妻一眼鎖定人群中的婆媳,不用旁人提醒,他們大概猜得到是誰,會嚼舌根算人的只有秦家大房,“你們就是秦家大房的秦婆子和掏大糞?這話什麼意思?”

桂花嬸憤憤糾正她的話,“不是掏大糞,是陶大芬,人稱桂花嬸,我是秦文彥的大嫂,我跟你們講,秦文彥克妻克父母,他爹死無全屍,他娘跟情夫跑了,秦文雅深得親媽真傳,薄情寡義,就連秦晚晴和小崽子秦瑾瑜都是不孝的種,這個大遙是沒名沒分的第三者,是冒充林雪遙的假貨,你們不要被她給騙了。”

“他們不孝都是遺傳的,當心秦家二房和柳家一樣,將魏家佔為己有,我們大房就不同了,我家兒子出了名的孝順懂事,三天兩頭打獵孝敬父母,秦瑾瑜做人就不行,有了小媽,不要親媽。”

魏老太太蹙眉怒喝,“我和老魏心甘情願把魏家交給我孫女婿,我曾孫秦瑾瑜流有魏家血脈,不給他,難道還要你們秦家大房?”

秦瑾瑜仰起頭,圓溜溜的眼睛寫滿了認真,“太爺爺,太奶奶,我以後生個十個八個的,您們就挑聰明的姓魏。”

秦叔和雲姨對此表示欣慰,現在讓親孫子改姓魏,他們也是舉雙手贊成。

當家若非魏家的收留,他們夫妻早流落街頭餓死了。

“還生個十個八個,你以為自己很能生嗎?不忠不孝的人,老天爺會懲罰他絕嗣!”秦婆子這話可謂是惡毒至極,公然詛咒二房絕後。

秦瑾瑜雙手叉腰,牛逼哄哄,“我有綰姐相助,兒女滾滾來,綰姐專治各種……不孕不育,疑難雜症,一胎五六寶,氣死你們秦家大房,你家秦愛寶玩得那麼花,以後一顆蛋都下不了。”

顧綰綰樂了,這孩子瞎說啥大實話,這真不是吹牛,她還真有讓人生幾個能力。

秦婆子和桂花嬸見不得孫子受辱,捲起袖子就要教訓小逼崽子,“你敢詛咒我家愛寶,老孃撕爛你的臭嘴吧!”

豈料,婆媳倆教訓不成,反被雲姨連甩了幾巴掌,“當我和秦哥不在了,敢打我的親孫子,秦婆子,虧得我們還是姐妹,你禍害了我和我丈夫,磋磨我兒子兒媳,現在又想禍害我親孫子,是不是以為過了三十年,有些賬就可以抵賴掉?”

時隔三十年,秦叔和雲姨回到了水清大隊。

是時候找秦婆子討回公道。

“你你你……”秦婆子大驚失色,牙齒不停打顫,“你不是魏家下人嗎?”

“多虧顧首長幫助,我們夫妻全想起來了。”秦叔面帶怒意地走到她面前,當眾揭發秦婆子的真面目,“當年你對我苦苦糾纏,嫁給我哥還不安分,明知我有媳婦,仍死性不改破壞我們夫妻關係,你嫉妒阿雲,私下多次找茬,攛掇我父母冷待我媳婦。”

“你對我示愛,被我多次拒絕,後來你因愛生恨,將我騙到野豬林,差點害死我,是我命不該絕,偶然遇到來雲省探親的魏家人,是魏家救了我,當時我傷勢過重,傷了腦子,被恩人送去城裡醫治,傷好後卻失去記憶,是好心的魏家收留我。”

雲姨指著秦婆子的鼻子,怒不可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