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四十五里的一處山谷內。

此地距離事發的村莊已然不遠,為安全起見,眾人一致決定休整一晚,明日上山。

小部分義士與軍中斥候已經在營地外圍五里內警戒,防止妖虎趁夜偷襲。

營地中央的一座帳篷內,張賢青坐在首位,張銘武默默站在身後。

張賢青畢竟身份特殊,因此趙鄂三位宗師也沒有擺架子,分坐在兩旁。

桌上放著今日行軍途中順手打下的一些野味,但他們現在吃得味同嚼蠟。

“妖虎的位置這兩天我已經派人摸清楚了,就在梧陽山的一處山頭上,這幾天都沒挪過窩。

至於這妖虎是否真如報官百姓所說的有傷,斥候沒有親眼見到,無法確認!”

“張縣尊,若是那妖虎真是有傷在身的話,那此事可就有些蹊蹺了......”

趙鄂臉色有些凝重,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是啊!”

張賢青嘆了口氣,他雖是世家大族出身,但對這齊國朝廷、皇室還是忠心的,現在看來,天下大亂在即。

“哎呀,張縣尊、趙使君,你們就別打啞謎了,那妖虎有傷在身不是更好嗎?想來此行會順利很多才是,你們怎麼都哀聲嘆氣的。”

黑衣女子忍不住開口詢問道,聽其聲音清脆,應當年歲不大。

“劉姑娘,這......”

張賢青與趙鄂對視了一眼,雙雙苦笑著搖了搖頭,卻不知該如何與這位劉姑娘解釋,畢竟她身份更特殊。

突然,一直在旁吃吃喝喝的左炳插嘴說道:

“即使妖虎無傷,以我等的實力加上三百軍士和諸多義士,也只不過是多花費些手腳而已,磨也能磨死它,不足為慮!”

“但現在,它若是真受傷了,它是怎麼受傷的很重要!”

一口喝完酒樽裡剩餘的酒,冷笑了兩聲:“而且聽縣尊描述,那傷口深可見骨,像是一道刀傷,嘿嘿……”

“兩種可能,無非就是之前還有別的人想殺沒殺掉,亦或者......”

“亦或者是有人能殺但不想殺,反而將它趕了過來!”

張賢青接過話頭,臉色有些難看。

“啊?那背後之人為何要如此?這妖虎屍身全身是寶,這幕後之人竟不動心?”

那劉姑娘依然面帶困惑,想不通那幕後之人的動機在哪兒。

“自然是有比這妖虎更大的利益才值得!”

趙鄂心裡已經有些猜測了,“他們可能的目的無非有二,這其一嘛,就是對人!”

“我們?”

“對,畢竟在場諸位身份特殊,既有皇室中人也有世家嫡子,還有我這位斬妖使。”

“若是他們使計將我們都留下來,怕是會引起大波瀾,或許可以滿足他們的某種目的!”

“可是此次我是臨時起意來的,事先不會有人知曉,即使現在除了我的幾位貼身侍女和我父王外也應無人知情才對。”

劉姑娘忍不住打斷道,她真名劉兮,出生齊國皇室,乃是當今陛下胞弟、萊州東陽王的女兒。

“是啊,連我事先也不一定會調過來,所以原本最有可能針對的是,張縣尊你!”

張賢青臉色陰沉,不過還是贊同的點點頭,這點他也想到了。

不過下一瞬他居然笑了出來。

“不過,幕後之人還是低估了我的小心謹慎,諸位的加入他們絕對算不到!”

“更別說還有數十位義士與三百縣兵隨行,除非有人能在萊州造反,亦或者出動大宗師,否則誰人能留下我們?”

在場眾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使君說笑了,天下大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