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怡滿臉不悅地扭過頭,氣呼呼道:“為什麼不讓我去廣陵?”

張百萬哄著女兒,語氣裡全是心疼:“你都摔成這樣了,渾身上下都是傷,趕緊回去讓大夫瞧瞧,仔細上些藥。”

張靜涼勸道:“女兒家,最要緊的是心疼自己的臉蛋,你瞧瞧你的臉,都快刮花了。”

“爹,我的志向是當個縱橫沙場的女將軍,不在乎這些皮外傷!”張靜怡一臉的不以為然。

張百萬的臉色沉了下來,搖著頭,語氣重了幾分:“靜怡,你也不小了,身為女子,以後總歸是要成家的!不能再這麼胡鬧下去了!你以後要做的是持家理事,操持家務、相夫教子,恪守婦德。”

張靜涼道:“爹說的極是。”

張靜怡聽著這話,心裡頓時湧起一股委屈,眼圈一紅:“爹,二哥,我都摔成這樣了,你們不但不心疼我,反倒還教訓我。我不想理你們了!”

她說著,眼淚珠子就滾了下來,索性扭過頭去,不看他們。

張靜怡看似啜泣,實則心裡暗笑,只要自己稍稍裝裝樣子,爹和二哥勢必亂了分寸!

從小到大,她就是這樣,拿捏爹和大哥、二哥。

張百萬一看女兒委屈啜泣,立刻就慌了神。

那點父親的威嚴蕩然無存,活脫脫一個女兒奴的姿態。

“好了好了,靜怡,爹不說了,不說了!不過,這廣陵,你就別去了。”

“我要去,我偏要去!”

張靜怡抽噎著,態度卻無比堅決。

“爹,你不要我去廣陵,我就留在這裡哭紅了眼睛好了!”

張百萬徹底沒了辦法,只能妥協:“去也可以,那你上車。我不是給你備了一輛馬車嗎?上車去,換身乾淨衣裳,不許再騎馬了。”

張靜怡這才破涕為笑:“還是爹最疼我!”

張靜涼也無奈的搖頭苦笑。

“來人!”

張百萬揚聲吩咐:“快扶小姐上車,再把這白馬拴在車後面。”

“是。”

丫鬟們應聲上前。

直到看著張靜怡進了車子。

張百萬臉上的笑容才緩緩收斂,眼中隱隱透出幾分陰鬱。

他與張靜涼對視一眼,這才沉著臉上馬車。

與此同時,李清馨的車廂內,她正把玩著一個精緻的馬鞭,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嗤笑。

方才張靜怡那一鞭襲來,她不過是用了個巧勁,讓車簾看似偶然地捲住了鞭梢,便讓那個不可一世的張家小姐摔得人仰馬翻。

“你之前傷我孃親,辱我大哥,又三番四次挑釁於我,這一次,便當是扯平了。”

李清馨心頭冷哼。

趙緣兒看著她手裡的鞭子,冷笑道:“這個張靜怡,當真是被張百萬慣壞了,竟敢用鞭子襲擊馨兒妹妹你,好生無禮。”

小蠻在一旁氣哼哼地道:“下次再讓我看見她,我非得給她潑一盆糞!”

李清馨淡然一笑:“慣子如殺子,張家遲早要為她的刁蠻付出代價。”

柳枝也忍不住笑道:“馨兒小姐,方才真是大快人心。那張靜怡向來在綏城橫行霸道,沒想到今天竟然失手,摔了個屁滾尿流,那模樣,真是慘不忍睹。”

李清馨一臉嗤笑:“哼,會騎個馬,學了幾下三腳貓的功夫,就自以為天下無敵。在我眼裡,不過是個草包罷了。”

趙緣兒掩著嘴笑起來:“草包,這個形容倒也貼切。若不是仗著她爹和她大哥撐腰,早就是綏城裡人人喊打的角色了。”

柳枝也冷哼一聲:“她不過就是仗著家世好,哪裡比得上兩位小姐萬中無一。”

李清馨擺擺手:“算了,不提她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