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緊緊抓住韁繩,努力跟上阿勒坦的步伐。兩匹馬在夜色中狂奔,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火把的光芒逐漸清晰。譚威的心跳加速,他知道,這場逃亡才剛剛開始。

為躲避滿清人,阿勒坦帶著譚威策馬狂奔。起初譚威的身體隨著馬背的顛簸劇烈搖晃,雙手緊緊抓住韁繩,生怕被甩下去。漸漸地,他找到了節奏,身體隨著馬的步伐起伏,彷彿與馬融為一體。他不禁感嘆,古人對“疾馳如風”的形容果然貼切。

不知跑了多久,他們來到一條寬闊的大河旁。河水在月光下泛著銀光,河岸邊的蘆葦隨風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阿勒坦勒住馬,翻身下馬,示意譚威休息片刻。譚威從馬背上滑下來,雙腿一陣痠軟,幾乎站不穩。他走到河邊,捧起冰涼的河水洗了把臉,頓時感覺清醒了許多。

阿勒坦從馬鞍旁的皮袋裡取出一塊肉乾,遞給譚威。譚威接過肉乾,咬了一口,雖然乾硬,但飢餓讓他顧不得挑剔。他指了指河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用動作詢問是否可以飲用。阿勒坦點了點頭,譚威這才放心地喝了幾口河水。

休息片刻後,阿勒坦示意繼續趕路。譚威翻身上馬,雙腿內側的面板已經被馬鞍磨得生疼,但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跟上阿勒坦的步伐。

又經過一段漫長的騎行,他們終於抵達了一處隱秘的營地。營地隱藏在茂密的樹林中,幾頂帳篷散佈其間,周圍用樹枝和藤蔓做了簡單的偽裝。阿勒坦下馬後,與一位老人緊緊擁抱,老人眼中滿是欣慰。

營地裡的人們好奇地看著譚威,低聲議論著。譚威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從他們的眼神中,他感受到了一絲戒備和好奇。阿勒坦拍了拍譚威的肩膀,示意他跟上,隨後將他帶入一頂帳篷。

帳篷內陳設簡單,地上鋪著獸皮,角落裡堆著一些生活用品。譚威疲憊地坐在地上,雙腿內側的面板已經被磨破,火辣辣地疼。他齜牙咧嘴地揉了揉大腿,心中暗自苦笑:這古代的騎馬生活,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這一天經歷了太多離奇的事情,譚威累得幾乎睜不開眼。他躺倒在獸皮上,很快便沉沉睡去。夢中,他看到妻子被一群黑衣人襲擊,自己卻無力救援。隨後,他又夢到自己被敵人包圍,刀光劍影中,他憤怒地一腳踢出,猛然驚醒。

睜開眼,譚威發現自己一腳踢到了阿勒坦。阿勒坦正坐在帳篷門口,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但很快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譚威尷尬地笑了笑,用動作表示歉意。

這時一位中年人走了進來,用古怪口音的漢語對譚威說道:“你,漢人?”

譚威愣了一下,點了點頭。中年人繼續說道:“我,會說一點漢語。你,寫,字。”

譚威從口袋裡掏出筆和筆記本,翻開一頁,用繁體字寫道:“這裡是哪裡?”

中年人接過筆記本,仔細看了看,隨後用筆在下面寫道:“此地是混同江,屬乞列迷部,已被滿清佔領。中原正是大明。”

譚威心中一震,終於確定自己穿越到了明末的黑龍江流域。他繼續寫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與滿清交戰?”

中年人寫道:“我們是野人女真,不願臣服滿清。阿勒坦是酋長之子,帶領我們抵抗清軍,但死傷慘重,只能北遷避戰。”

譚威看著筆記本上的字,心中逐漸理清了現狀。他寫道:“滿清為什麼要抓你們?”

中年人嘆了口氣,寫道:“滿清要抓丁充軍,我們不願為奴,只能反抗。”

譚威點了點頭,心中對阿勒坦的敬佩又多了一分。他繼續寫道:“你們現在打算去哪裡?”

中年人寫道:“我們在大興安嶺一帶暫時棲身,尋找新的容身之所。”

譚威放下筆,深吸一口氣,迅速評估自己的處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