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烈甲,誓不能敗!”

齊聲嘹亮的吶喊,振聾發聵!

機甲中的戰士聲音激盪,此起彼伏,熱血澎湃,就好像是擁有無限的穿透力,沒一會兒,便把小小的鹽晶原,氣氛給推上了最高點!

眾志成城,凝聚一心!

唔,除了那個傢伙。

倍顯尷尬的孫行首,此刻正捏著自己愈發有點莫名瘙癢的酒糟鼻,渾身上下,如是有被惡鬼纏了身,動作極其變扭,哪哪好像都不太痛快。

可是,即便身處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這位精明於世故的中年將官,依舊還保持著一種,彷彿有發自內心,又偏偏隱隱有點虛偽的,職業化的諂媚神情:“哎喲,楊伍啊,您這話說得,實在是太好了!”

他雙手鼓著掌。

‘啊呸!就你講的這些傻話,也就只能騙騙那些沒有什麼社會經驗的愣頭青。邊軍裡,什麼情況,自己心裡沒點兒數?’

其實這些,才是他此刻藏於心裡,不敢與楊浩講出來的真實想法。

“身披著烈甲,我等自然一刻也不忘記軍團的條例規訓!”

孫行首依舊假模假式,一邊說著奉承話,一邊半咧開著嘴角,似揚,似撇,面上的笑容,扭曲了皺巴的老臉,怪異且又扭曲。

極其難看的扭曲!

埋藏著無限的惶恐,與無力。

要知道,即便是在片刻之前,在當時,那一眾部曲,正因為孫候不合時宜的命令,而準備誅殺楊浩,卻忽然被某一股奇異的力量,給架在了原地,無法動彈的那一刻!

這個老成練達的中年男人,也是沒有表現出來,任何一點的慌亂!

畢竟,多年從軍的他,當時怎麼可能會相信:

自己的面前,這個不知道從那個旮瘩又冒出來,潦倒、落魄至極且是又極度虛弱的黃臉,可以在寥寥幾語之間,全憑著自己‘莫名而來的中二氣場’,便就把他手底下,那一幫平日裡嬌生慣養,慣會偷奸耍滑,慵懶應付,而是又極度貪生怕死的‘膿包二代們’,給通通,輕鬆煽起來了眾志成城的情緒!

‘他是怎麼做到的!’

耳畔傳來的,是那一具具機甲中,一聲聲甘死如飴的附和!

然而,作為指揮官,孫行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自己的那一幫子手底下(包括,剛剛才被他們,解救下來,還沒緩過勁來的馬德他們幾個),可都是,身份背景特殊、性格脾氣複雜,或因為在其他的衙門不好安置,而被各家送到這荒涼邊軍,接受歷練,混熬資歷,等待升遷機會的各家族大少爺。

他們這些傢伙,那可都是在平日裡,烏字營中,其他的將官即便是見著了,也都要小心翼翼,躲著跑,深怕被沾染的,極度頭疼、厭煩,而又偏偏因為其背景,不得不聽之任之,且是根本無可奈何的最最難搞的一批刺頭兒!

之所以,這樣的一群人,會被‘統一打包’,全部歸在老孫頭的麾下,還是因為,這個足夠精明的中年人精兒,城府夠深,背景夠淺,在平日姿態總能夠放得了足夠的低,甚至受了委屈,也會自我消化,沒有任何怨言(最起碼在明面上),好說話,還能做人,可以把‘少爺’們,哄開心,哄聽話。

而這,也是他,可以在之前,那一場當時已經殺得人頭滾滾的風波中,被一眾紅了眼的武凱心腹放過,而沒有同其他參與反叛的將官一樣,或被絞殺,或被降職,勉強還保住了職級地位,沒有收到處罰最根本緣由。

甚至,在之後(指楊浩失蹤以後),他還可以繼續被武凱、馬遼想起來,再給安排了不少極為重要的任務,其實也是這個原因。

沒辦法,即便是如他武簇首,本事超凡,手眼通天,可是在與首府各處衙門交流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