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徐刻表白,是方天堯做過最衝動、後悔的一件事。
方天堯有想過會遭受拒絕,他不在乎。但他沒想到徐刻的拒絕這麼殘忍。
方天堯袒露心聲,連句“我喜歡你”都沒說到,徐刻一個眼神沒給方天堯,只是冷冰冰地打斷:“謝謝。”
徐刻走了,風聲裡腳步乾脆,就和徐刻的拒絕一樣。
方天堯從沒想過,他的表白會這麼失敗。甚至連句我喜歡你都沒來得及說就被拒絕了,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登機前的繞機檢查,方天堯依舊心不在焉,回副駕駛後,徐刻嚴謹的二次繞檢,發現紕漏後,當著方天堯的面果斷的上報給了李海龍。
李海龍重重地呵斥了方天堯。
方天堯也為此被停飛了整整半年,這半年裡,他私下約過徐刻,訊息猶如石沉大海,從來得不到回覆。方天堯氣急了,在徐刻車前堵人下班。
他堵到了,發瘋似的試圖得到徐刻一個回應。
暴怒失控的方天堯試圖鉗制住徐刻手臂,徐刻動作比他快上一秒,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落在了方天堯的臉上。
徐刻擦了擦手,將絲帕丟在地上,眼神冷漠地看向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眸色複雜的方天堯。
方天堯頂了頂腮幫子,口腔內的血腥味莫名嚐出了些別的、隱秘的滋味,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徐刻的手,修長白皙,掌心微紅。
徐刻繞過方天堯,平靜地拉開車門。
“徐刻……”方天堯正要說什麼,一個沉重的手臂拍在他的肩上,李海龍來了,鋥亮的皮鞋踩著地上的絲帕。
李海龍神色肅穆,“小刻,你先回去吧。”
徐刻開車走了。
方天堯半隻腳掌同樣踩在那張絲帕上,二人紛紛低頭點了支菸,劍拔弩張如硝煙漫起,他們心照不宣,但誰也不讓。
最後方天堯拿走了那塊絲帕,被停飛了半年。
方天堯雖是飛行員,但他家底殷實,停飛的半年裡一直在管家族企業,家裡人都以為他有心繼承產業了,開心的要命。結果停飛時間結束後,方天堯又去培訓,進行復飛。
方天堯回京航後,徐刻對他視若不見,氣氛緊張,所有人都瞧得出來二人互相不對付。除了必要的工作關係,幾乎沒有交集。
整整一年,徐刻的冷漠讓方天堯感到遙不可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徐刻對李海龍也是如此。李海龍比方天堯少邁了一步,尚未撕破臉,但李海龍沒少在暗地裡清除覬覦徐刻的人。
徐刻對此知情,但沒有撕破這層微妙的關係,默許也好,當槍使也罷,李海龍都心甘情願,毫無怨言。
方天堯本來也是這麼想的。
只要能看見徐刻就好。
但日子越久,他越後悔,如果他沒有表白,是否會和李海龍一樣,得到一丁點的特殊……長久積壓的情愫令方天堯愈發扭曲、瘋狂。
徐刻令人驚心動魄的美貌,總令人覬覦,於是他撕開了徐刻的身份,讓徐刻遭受非議不是他的目的,他只是想撕碎對徐刻存有濾鏡的人,讓他們知難而退。
機長競爭,成了他下作手段最好的幌子。
方天堯千算萬算,萬般提防,偏偏就是不知道從哪蹦出來了一位高等級的alpha,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將徐刻搶走。
徐刻後頸上淡淡的齒痕,快要將他逼瘋。
世界如一個巨型圍獵場,方天堯這匹狼守著食物垂涎多年,雖沒叼回洞穴,但就這麼被狠插一腳,他心裡難免憤慨。
……
徐刻二次繞機,確定無誤後正常起飛。機翼劃過雲層,安全員出艙後,方天堯盯著徐刻細長白皙的頸項,喉結滾動。
“徐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