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佳欣端於上座,其四子恭立於其旁。

見主家落座,人群中的官家女郎依序落座,佔據了宴會中最好的位置。

官家女郎入席後,只剩下那些沒有官家背景的女郎,直到此時她們才敢一一入座。

看到這裡,李凝玉心道果然,不管是什麼時代,權力永遠是第一位的。

她在官家女郎的席位上掃過,一眼就看到了崔豔,但想到自己只是個普通女郎,恐怕沒辦法與她坐在一起,便轉身想要隨便找一個位置坐下。

可崔豔卻在此時瞧見了她,面露驚喜,揮手招呼她過去,還將自己身邊的好友引薦給了她認識,完全不在意她平民的身份。

李凝玉與她的友人見過禮互通姓名後,便在崔豔的挽留下,在她們身邊不遠處找了個位置入了席。

席面將中間的空地圍成了一個圓圈,圓圈中央置有一木質圓臺,宴會一開始,便有樂伶登臺,於臺上奏樂。

清音渺渺,像是春天鑽進了她的耳朵裡,好聽極了!

就算是在現代,這裡的娛樂節目也屬於精品。

樂伶皆為年輕男子,人人容貌俊秀,身著華美綢服,舉手投足間,流光溢彩,令人賞心悅目。

散席上還有女子指向臺上的樂伶挑挑揀揀,說的話更是粗糙難以入耳,席上的很多女郎都聽到了,但也只是笑著附和,並未阻攔。

甚至宴會主人劉佳欣都只是看著。

想來這口無遮攔的女郎家世背景很厲害。

上座劉知府之女劉佳欣微笑觀瞧著這宴會上的一切,其間偶與自己身旁的兒子們低聲討論幾句。

一曲終了,散席上有女子起身上了圓臺,說著向姐妹們展示一番自己新學的舞蹈。

劉佳欣微笑頷首,應允了。

平心而論,這人的動作生硬僵硬,實在難以入眼,舞動時更是身形歪斜,毫無美感可言。

然眾人仍不吝掌聲,以示鼓勵,未使其難堪。

那女子一舞罷滿臉皆是傲色,似乎對自己很滿意,笑臉盈盈一拜,退回了席位。

有了第一個彷彿開啟了什麼機關,後面又有數人登臺獻藝,有拉二胡者、有彈古箏者、有擅書法者、更有舞劍者,竟還有人表演雜耍!

不過雜耍都是些安全的動作,如扔三個橘子接住之類……

豈料此人橘子有一個未接住,反砸中了自己的鼻子,狼狽下場。

引得眾人鬨堂大笑。

李凝玉被環境影響,慢慢看了進去,沒忍住隨眾人笑做一團。

“楊珊你這浪貨,技藝還沒學會就敢表演給眾姐妹們看?顯得你了。”

楊珊聽到也不生氣,拿剩下的橘子扔說這話的人,笑罵道,“哼!你這死鬼,有能耐你上臺表演一個給姐妹看看,我那是因為緊張了,下次我一定做的更好。”

宴會上的女郎又是笑又是呼聲陣陣,場面熱鬧非凡,期間並不拘著女郎們的自由,還有小童穿梭在席宴上,添置茶果糕點。

說實話,這副熱鬧場景是李凝玉沒有想到的,她有想過吃人冷臉,或者氣氛沉重壓抑,倒是沒過宴會能如此歡樂。

除去宴會主人的私心,偶爾來上一次這樣的聚會,確實令人心胸開懷。

近日來的煩惱也一掃而空,心情舒暢了許多。

然而她顯然高興得太早了,獻禮之人逐漸減少,上座的劉知府之女劉佳欣忽地喚她,“咦?我聽聞咱們豐州新來了一位姐妹,不知是哪位?快快出來與姐妹們相見。”

“有何才藝不必藏拙,放心,即便表演不佳,大家也不會嘲笑。”

劉佳欣此言仿若不識得她一般,可李凝玉抬眼便與她對視上了,且觀其眼神,她不但知曉自己身份,且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