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搖曳,整座府邸瞬間被昏黃的光線籠罩,彷彿有人無聲無息地點燃了所有燈盞。

江淮眼神一凝,低聲道:“不對勁,退!”

三人迅速後撤,但就在這時——

“吱呀——”

正廳的大門緩緩關閉,緊接著,府邸內的所有門窗全部自行合攏,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一切。

“被鎖死了。”冷軒嘗試推了推大門,紋絲不動。

白露指尖夾著幾枚銀針,警惕地環視四周:“有人在操控這裡?”

江淮沒有回答,而是死死盯著正廳內的靈位。

那些靈位上的名字……正在緩緩變化。

原本模糊不清的刻痕逐漸清晰,最終浮現出三個讓他們毛骨悚然的名字——

“天公將軍”

“地公將軍”

“人公將軍”

“見鬼!”冷軒瞳孔驟縮。

這三個稱呼他們不可謂不熟悉,天公將軍——張角,地公將軍——張寶,人公將軍——張梁,太平道的建立者,黃巾軍的首領。

“不可能,他們的靈位怎麼會在這裡?”

冷軒一時間有些失神,連帶著聲音都有些顫抖,歷史上這三個黃巾首領死亡時間和地點都不相同,張角在廣宗病死,而張寶是被手下殺死的,至於張梁,也是在廣宗兵敗身亡。

“沒有什麼不可能,這可不是歷史。”

下一秒,靈位前的香爐突然自行點燃,三炷香幽幽燃燒,青煙嫋嫋升起,在半空中扭曲成三張模糊的人臉,赫然是曾經的黃巾軍三大首領。

“這是……詛咒?”白露聲音發顫。

江淮猛然意識到什麼,厲聲道:“別呼吸!煙有問題!”

然而已經晚了。

冷軒突然悶哼一聲,單膝跪地,他的面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彷彿正在被某種力量侵蝕。白露也捂住胸口,臉色慘白,嘴角溢位一絲鮮血。

江淮強忍眩暈,迅速凝聚出一個他目前為止掌握的最高階的驅魔術:【破邪咒】,猛地拍在地上。

“破!”

符籙燃燒,金光炸裂,整座府邸劇烈震動,靈位紛紛炸碎,香爐翻倒,青煙被硬生生震散。

“咳咳……”冷軒大口喘息,面板逐漸恢復正常。

白露擦了擦嘴角的血,心有餘悸:“這地方……在吞噬我們的靈魂?”

江淮目光陰沉:“不是吞噬,是‘標記’。”

他指向地上碎裂的靈位:“有人,姑且稱之為人吧,這個城之所以沒有人估計就是因為他們的存在,這是他們的宣告。”

“宣告?”

“宣告我們的死亡。”江淮冷冷道,“這座城……是給死人住的。”

彷彿印證他的話,府邸外的街道上,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噠、噠、噠……”

像是無數人同時邁步,節奏一致,由遠及近。

江淮透過窗縫向外看去,瞳孔驟然收縮——

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正朝府邸走來。

它們穿著百姓的服飾,但面容模糊,面板青灰,步伐僵硬如提線木偶,但唯一的共同之處是——他們的頭上都戴著黃巾。

“是那群黃巾軍……”江淮聲音低沉,“數目不下於數萬。”

冷軒握緊拳頭:“衝出去?”

江淮搖頭:“它們不是衝著我們來的,這麼多人大張旗鼓,不可能是為了我們。”

果然,人群走到府邸門前便停下,齊齊跪地,雙手高舉,彷彿在朝拜什麼。

緊接著,地面開始震動,府邸中央的地板突然裂開,一個巨大的黑色肉瘤緩緩升起,表面佈滿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