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天的陽光照耀大地,地表還未乾涸的鮮血結著一層細密冰霜,冰冷的空氣掩蓋血腥氣味,整個草谷呈現一派狼藉景象。
踏入修煉一道便可辟穀,可以不必吃飯,然而為了節省氣力消耗,眾人還是草草的吃了頓早飯,幹饢配肉湯。
冰天雪地,當孤辰從昭節手裡接過從儲物戒中拿出的饢,剛咬下去第一口,差點把牙齒嘣斷,奶奶的,這玩意兒怎麼硬的跟塊鐵片似的,能給人吃嗎?
孤辰看著昭節,發現她是把幹饢泡在羊肉湯裡,臉上頓時有些不自然,看來還是我太笨。
早飯之後,孤辰走到某個坑窪地,蹲下身子,不時用手撥開泥土,一點也不嫌髒,像是在找尋什麼東西。
戰場早已清理完畢,昨日蒙家人把黑匪屍體一把火燒個乾淨,至於自家人的屍體,蒙慈親自動手,將他們身上某樣東西取走,剩下的包括屍體全都就地掩埋。
前路漫漫,若是帶著屍體,難免會拖累眾人的歸程進度,甚至可能引發不必要的危險。
昭節給所有傷員進行二次療傷後,本想登上草坡吹風,卻意外看到孤辰蹲在地上,不知在幹什麼,於是朝他走了過來,好奇問道:“你在做什麼?”
孤辰轉身,手裡拿著玉瓶,朝昭節晃了晃,微笑道:“你猜這裡面是啥?”
昭節盯著孤辰,狐疑的看了幾秒,發現對方沒有捉弄自己的意思,這才蹙起鼻子聞了一下,試探著問道:“血?”
“沒錯,而且是那個黑匪首領的血。”
“搞這麼半天,你原來是在這兒偷人家的血啊。”
孤辰尷尬撓頭。
昭節疑惑的看著玉瓶:“你收集那個人的血有什麼用嗎?從前我聽人說過,有一些很詭秘的術法,能借助別人身上的血肉或是某樣東西找到那人,你不會知道那種術法吧?”
“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啥都懂?”孤辰笑著搖頭,下一秒眼神凝重起來:“那個冒牌黑匪頭子沒走。”
昭節安靜幾秒,蹙起眉頭:“你沒跟我開玩笑?”
孤辰搖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從小鼻子就靈,只要是在方圓五里之內的東西,我能把他們的氣味全部分辨出來,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聞到那個三角眼身上的氣味。
“所以今早我才來偷偷挖他的血,現在我能確定,他就在這裡,而且,我也沒想到那傢伙膽子這麼大,他距離我們很近。”
“我去提醒蒙叔。”在這種事情上,昭節不會懷疑孤辰,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經過先前幾次戰鬥,她已經對孤辰生出一種發自內心的信賴。
孤辰突然抓住昭節,搖頭說道:
“昨天早上戰鬥結束,蒙叔沒有立刻啟程回七氏部落,就是考慮到了這個情況。整整一天的時間讓我們恢復調整,這樣才更好應付接下來的狀況。”
昭節思索一陣,努力讓語氣平靜下來,道:“所以你不讓我去說,其實是怕影響大家計程車氣吧?”
孤辰會心一笑,這個女孩兒真的很厲害,特別厲害。
不遠處,蒙仁漸看著間隔很近的少年少女,默默握緊拳頭,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少主是在生氣?”蒙樽揹負雙手,臉上看不出任何感情,目光掃過少年少女所在的草坡,然後低頭看著蒙仁漸。
蒙仁漸冷笑:“你覺得呢?”
“少主其實大可不必生氣,那名少年就算再厲害,也終歸只是過客,偌大的七氏部落由七大家族掌管,而少主您看上的女孩兒,又是咱蒙家人,最後歸屬不還是要由您定嗎?”
“你覺得蒙泰那些人會同意?他們那一脈,向來和我們不對付。”
“呵呵,樹大招風,死的更快。少主難道就沒想過,有朝一日您看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