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的問候讓秦漢愣了一下，郭凱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要來似得。
“你知道我要來？”
“你和我屬於同類，只要你魂的訊息，就一定會來找我。”
“我跟你不是一類人，而且國魂現在在擾亂市場。”
秦漢的話引起了郭凱的嘲笑，這個天賦異稟的年輕人，臉上散發著稚嫩的笑容。
“擾亂市場？用老祖宗血汗留下來的東西？那些把古董當作生意的人，才是吸著人血的畜生，我們才是救世主。”
“古董交易哪怕在古代也有存在，不是你想否定就能否定的。”
秦漢見過歷朝歷代的變遷，古董就如同奢侈品，總能出現在各個王公貴族的家中。
在人們的印象中，古董似乎早已成了商品。
但在郭凱的眼中，那些古董代表著歷史，而買賣古董的人實在糟蹋歷史。
“你是學歷史的？你應該知道國魂最早是為了保護古董，而不是破壞市場，國魂現在做的事情是在摧毀整個行業。”
“那你也應該知道，國魂做的事情都是正義的，他們只為真理而戰。”郭凱面露微笑，緩緩將自己的上衣脫下。
秦漢驚訝的發現，郭凱瘦弱的身上佈滿了傷痕。
那些傷痕不是外力造成的，而是……試劑！ “這是為了給瓷器上釉被高溫灼傷的，這是為了給字畫做舊被是試劑水腐蝕的，這裡是雕刻刀劃傷的，還有這裡……”
郭凱像是在展現自己的徽章一樣，一一介紹著傷疤的來歷。
秦漢默不作聲，在這個年輕人的眼中看到了偏執的癲狂，他已經走火入魔了。
“假的終究是假的，無論你做得多麼真，都會被人叫贗品。”
“但造假的技術達到巔峰，甚至超越真品的時候，又有誰能分辨真假？那將成為藝術品！我們是在創造一個新時代的藝術品，等到幾十年上百年之後，後人拿起我們造出來的東西，他們就會感嘆，藝術的登峰造極，到那個時候，又有誰去分辨真假？”
郭凱的話充滿了哲理，但在秦漢看來，只是詭辯而已。
一件贗品的流動，將造成多個家庭傾家蕩產。
想像一下有人花全部的身家甚至貸款買了一件古董，最後發現是贗品，不能出售不能轉讓，所有的身家性命都打了水漂，留給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而郭凱口中的藝術品，將留下一枚又一枚血淋漓的印記。
“我不是來跟你討論這些，我魂現在在哪裡，你在國魂但當什麼職務。”
郭凱聽到這話，隔著牢門衝秦漢露出了滿口的白牙。
“你可以自己去找，國魂無處不在，至於我的身份，我只是個小角色。”
說罷郭凱自顧自的坐在床上，向秦漢來時那樣，呆呆的望著頭頂的天窗。
瘋子！
狂熱的瘋子！ 這是秦漢給郭凱的標籤，這個人已經徹底被國魂洗腦。
只是為了心中那份神聖感，卻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眼見郭凱不想理睬，秦漢打算去其他方便調查，臨走前聽到郭凱自言自語的唸叨著什麼。
“國魂猶在，未曾凋零。國魂不滅，未曾消散。國魂永存，不朽不殤。”
“我當年可沒留下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口號。”
秦漢嘟囔了一句之後，離開了警局。
從郭凱這裡得不到任何線索，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常宇集團入手。
秦漢掏出李博文給他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是我，有情況嗎？”
“暫時沒有，這裡的倉庫非常嚴，全天三班倒，每個人都有生物識別，想混進去恐怕很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