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坐落在斷裂的赤色山脈間,山體如被巨斧劈開,裸露的岩層流淌著暗金色紋路。
在這裡,立起諸多小屋,大多以打磨光滑的巨獸牙齒而屋脊,外面則披蓋各種鳥類的鮮豔翎羽,充滿一種不屬於當世的蠻荒風情。
當然,也有全由巨石堆砌而成的房屋,簡樸而自然。
部落口,進出的人不少,七人為一隊,皆為青壯,外出獵殺古獸,採摘老藥,他們中不少人都扛著巨大的猛禽屍體,走起路來,大地都在輕輕搖顫。
陸厭隔著很遠,一眼看出站在部落門口,居中為首的一個英偉男子,氣宇軒昂,隱隱有一代雄姿,在周遭略顯原始的人中脫穎而出,想不注意都很難。
“和一本孤本上的畫像有幾分神韻相似,想來這是第一世的帝尊吧,當時的他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僅為一個頭目。”
陸厭懷揣著這樣的心思,不由得細細打量此人,確實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彷彿在面臨一顆太陽,炙熱與誠摯。
那人像是感應到了陸厭的目光,回頭望來,點頭示意。
前方出入口,升騰一片霞光,如水波不斷盪漾,是守護這片部落的原始道紋。
要知道,此地坐落大荒中,各種各樣的兇禽猛獸太多了,若無陣法相隔,再無道紋隱蔽蹤跡,部落中的人很難存活與壯大。
陸厭打量完,按照心中傳來的指引,穿過一片如水般的道紋屏障後,徹底步入部落中,一股滿滿的幸福感與生活的憧憬,衝上了心頭。
“看來,我在這裡扮演的角色至少生活富足,沒有血色憂慮。”他在心中低語。
陸厭細細打量這片部落,與識海中的記憶一一印證,發現幾乎沒什麼差別。
最惹他注意的便是部落最深處的一座青銅祭壇,祭壇上立著一尊三足石鼎,鼎內灰燼堆積如山。
據說,這個石鼎存在很多年了,是為了供奉神靈而設。
每過一段時間,或許幾年,或許數十年,會有神靈法旨降下,部落之人需按照降下的神靈旨意,搜尋相應的物品,或焚燒祭之,或構建域門,將它傳送過去。
眼下,這口三足石鼎很久沒有動用過了,但不妨礙它在眾人心中的神聖性。
幾乎所有人都相信,部落可以長存是神靈的庇護,甚至如今湧現的人傑,也是神靈的祝福。
只有一個人不信,更在公開場所對這口三足石鼎出言不遜,意欲推翻。
正是那位英偉男子。
陸厭環顧四周,發現每一個人都忙忙碌碌,為這個部落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生活氣息極其濃郁。
他真的有種回到神話時代當野人的錯覺了。
很快,在命運的撥動下,或者說是舊憶的影響下,陸厭也開始了日常的勞作,比如整理獵殺而來的各種猛禽,加以神火烹烤,用作晚餐。
不時,便有一股又一股香氣流竄到這個部落的每一寸土地,勾的人口水直流。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漫天繁星落下光輝,部落之人齊聚一堂。
“這是傳說中的黃金聖牛嗎?”
“哇,居然有土龍肉,給我一塊!”
“這塊鸞鳥的翅膀也很香。”
不少孩子一陣歡呼,就是大人也頻頻側目,露出真心的笑容。
“孩子們,多吃一點,這是‘一’大人,不對,是‘九’大人,為你們獵下的。”
一個身穿獸衣的老者,看著孩子們狼吞虎嚥,欣慰的笑了。
說到這裡,所有人都一頓,時不時看向遠處的那個英偉男子。
他蹙眉望天,不知在想什麼。
很久之前,就是如此了。
按照慣例,在他們這個部落當中的最強者,將授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