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手勁不小,遲瀅完全掙脫不開,擰著眉忍耐脾氣道:“這位女士,我不認識您。”
“我認識你就夠了。”女人直直地盯著遲瀅的臉,“你是許盼男新請的辯護律師對嗎?”
聽到“許盼男”三個字,遲瀅怔了怔,不再掙扎,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她的面容有些憔悴,眼裡有紅血絲,頭髮染黑後又重新生出了白髮,夾雜在其中很明顯。穿一件藏藍色大衣,領子立起來,蓋住了脖子和下巴尖。
“您是?”遲瀅不解地問。
據賀蘭山說,許盼男的父母對她不聞不問。
“我是魏威的母親,我叫鄭芳培。許盼男殺死了我唯一的兒子,他就是個殺人犯!”鄭芳培緊緊抓著遲瀅的手腕,用力到渾身發抖,“你要是個有良心的律師,就不該給這種人辯護。”
“我理解您的心情,請您先放開我,有話我們好好說。”遲瀅吃痛,眉心蹙得越發緊,“您這樣我也沒法冷靜跟您溝通。”
雲渺左右觀望,隨時準備叫酒店的保安過來。在她看來,這位女士理智不多,行為偏激,她擔心她會做出傷害遲瀅的事。
誰知,鄭芳培鬆開了手,掌心往衣服上蹭了蹭,有些無措:“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我怕你不肯聽我說話。”
遲瀅四處掃視:“我們去對面的咖啡店聊可以嗎?”
鄭芳培點了點頭。
雲渺跟著她們過去,仍沒有放下警惕心。
遲瀅點了喝的,坐下來聽鄭芳培講述:“許盼男出身不好,臉也不好看,工作更是一般,我兒子是公司高管,怎麼可能看得上她。她就會裝柔弱博同情,一邊覺得自己配不上我兒子,屢次拒絕他,一邊使手段吊著他。我兒子有個貌美的未婚妻,處處比許盼男優秀,傻子都知道選誰。那天他就是喝多了,兩人半推半就地想要發生關係,中途許盼男反悔,兩人起了爭執,許盼男就殘忍地殺害了他。”
雲渺涉世未深,聞言,表情大變,這……這怎麼跟舒情說的完全不一樣!
遲瀅淡淡地說:“我瞭解的案情似乎不是這樣的。”
“那都是許盼男那個賤人的一面之詞!”鄭芳培情緒激動,音量自然收不住,引來店裡其他人的關注。
鄭芳培喝了一大口咖啡,壓下翻湧的怒氣。她看著對面的遲瀅,再次抓住她的手:“遲律師,我想請你幫個忙。”
“我能幫你什麼忙?”遲瀅平靜道,“你想讓我放棄為許盼男辯護?恐怕不行。這個案子我已經接了。”
“不是的。”鄭芳培搖頭,“我知道就算不是你,也會有別的律師接。”
“那你……”
“我理解你們當律師的得靠接案子吃飯,但不能什麼案子都盡心盡力,許盼男殺了我兒子,她就得受到法律制裁,我恨不得她去死!”鄭芳培一隻手伸進放在腿上的包裡,拿出一沓嶄新的鈔票從桌底下塞給遲瀅,“都是賺錢,賺誰的不是賺。我希望你能在庭審中少出點力,儘快給許盼男定罪,以告慰我兒子在天之靈。”
鄭芳培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求求你了遲律師,你行行好,就當是做善事積德了。”
“不好意思鄭女士,我不能接受。”遲瀅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給雲渺使了個眼神,雲渺意會到,立馬跟上她。
鄭芳培慌忙把錢塞回手提包裡,追著前面兩人出了咖啡店。
“遲律師!我兒子健健康康沒病沒災的一個人,原本可以有大好人生,全毀在了許盼男那個賤人手裡!”鄭芳培在大馬路上不顧形象地嘶吼,“殺人償命,你說她難道不該受懲罰嗎?憑什麼?!”
遲瀅停下來,回頭看她,公允道:“這世上並不是誰死傷誰就有理。同樣,如果許盼男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