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教學樓的路上,孫見微和滕千羽演示了幾種編法,成功喚起了遲瀅對這項活動的記憶。
“還是玉米結最好看。”遲瀅挑了幾根偏細的紅繩,邊走邊開始編,“感覺平結太普通了。”
“你開頭這裡弄錯了。”滕千羽的手伸過來,給她糾正,“這條繩子,從這裡穿過來才是對的。”
“唉,我好笨,繞著繞著就糊塗了。”
“這種編法最簡單的方式就是藉助左手的大拇指。”滕千羽說,“我重新演示一遍給你看。把其中一根繩放在大拇指上方,撈起旁邊那根繩壓住前面那一根,依次繞過去,最後一根從第一根的空隙裡穿出來就完成了一個結,同樣的方式接著往下編就行了。”
“啊,我要暈了。”遲瀅感覺幾根細繩繞來繞去,手指頭都要打成結了,“為什麼看你編這麼簡單,輪到我自己動手就難如登天。”
滕千羽大笑:“看你挺機靈的一個人,怎麼動手能力這麼差。不行了,想想都好笑。”
孫見微看著遲瀅皺眉跟幾根繩子作鬥爭的樣子,笑得不行:“要不我給你編一條吧。你喜歡玉米結是嗎?我就給你編這種。”
“不用。”遲瀅露在外面的手都凍紅了,拒絕得很乾脆,“我要自己編。”
“行吧,你自己編。”孫見微說,“我很期待你的成品。”
遲瀅瞪去一眼,不夠解氣,撲過去掐她的脖子:“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等著看我出糗。”
遲瀅的手跟冰棒似的,孫見微怕了,連忙躲開,擺動著雙手,忍笑忍得很辛苦:“沒有沒有,我發誓。”
進班的時候,已經有好些同學吃完飯回來了,都安靜地坐在位上寫作業,沒人大聲喧譁。遲瀅坐下來,埋頭編織,長長的紅繩垂在腿上。
滕千羽從她身邊經過,走到前面去,頓了下,往回退了幾步,拍拍她的肩:“有不懂的再問我。”
遲瀅頭也沒抬,編好一個結才騰出手對著她比了個“OK”的手勢。
許為然從資料書上移開視線,看了看遲瀅,她正好抬起頭,回看他,他目光閃了下,卻沒躲開。遲瀅眉梢微挑,問道:“許為然,你想不想要手繩?”
他盯住她手上拿著的紅繩,還沒出聲,就聽見她揚著聲說:“我給你編一條吧。”
許為然有些困惑,她怎麼突然想起來要給他編手繩?
見他還是不吭聲,遲瀅習以為常:“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咯。”
對付情緒淡的人就得采用特殊的方式——不用問他的意見,直接做好決定。
遲瀅捉住他的右手,中性筆還握在手上,她抽出筆扔到桌上,拿出一根繩圈住他的手腕測量周長。
他面板白,紅色的細繩捱上,襯得面板更白,紅繩更豔。
許為然任由她擺佈,她一次次觸碰他的面板,他無法剋制地想到那個荒唐的夢,整個人不自在到極點,喉嚨滾了滾,坐姿逐漸僵硬。
“好了嗎?”他心虛地挪開視線,一開口,嗓音竟有些沉啞。
“等會兒。”遲瀅拿筆在紅繩上做了個記號,“現在好了。”
她放開了他的手,用直尺量出繩子上兩個黑點之間的長度,在本子上記了下來:“等編好了我就給你。”
許為然低低地“嗯”了聲,拿起筆繼續寫題,心思卻早飛遠了,餘光悄悄溜到遲瀅那邊。她低垂著眼,睫毛很長,目光總是溫柔的,專注的樣子格外動人。
“小瀅!”孫見微突然從後面出現,趴到遲瀅背上,許為然慌忙把注意力放到書上。
聽見遲瀅抱怨:“你嚇死我得了。”
孫見微嘖了聲:“哪兒那麼容易被嚇到。”
“大姐,我正專心編手繩呢。”班裡其他同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