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們更潑的宋銘媳婦,也就是她嫂子的出現,才打破了這個僵局。

再加上更潑的丈母孃,母女倆叫了一幫潑婦跑到老表夫妻倆的單位罵街,罵完不解氣,又跑回村裡罵,直罵的他們猶如過街老鼠般,灰溜溜的清空房子跑了,自然而然的這門親戚也算斷絕了關係。

他們都覺得這親斷的好,偏生有一些記吃不記打的賤骨頭,非要上趕著上門認錯,人家理由還很充足。

“這個時候跟他們撕破臉,那我那些年借出去的錢豈不是都要不回來了?”

嗬!說的好像關係好了,這筆錢就能要回來一樣,天真還是愚蠢,只有她自己知道。

懷孕七個多月的時候,流血,住院保胎,因為擔心早產,這個女人從未到縣城醫院看過她。

公交車四十分鐘,她都不願意去,給她打電話,雖然沒有看到她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她的冷漠和不屑。

“早產就早產啊,住保溫箱就住保溫箱唄,那麼多孩子人不也健康長大了,就你矯情。

我跟你說,你出院也別上我這兒來,我嫂子剛懷孕,你這萬一影響都她,我跟你沒完。

要我說,你這孩子質量不行,別嫌我說話難聽,我說的是實話,留下來也是個體弱多病的料!”

大夏天的,她氣的通體冰涼:“你也知道你說話難聽?實話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說出來?

我就不該給你打這個電話,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女兒?”

許是代入感太強太強,宋清歌從噩夢中驚醒,東北的正月依然很冷,可她卻氣得渾身冒冷汗。

前世的不公,對褚鳳霞的失望,就像冰水入喉,一路涼到了胃。

還不等胃液消化,她說出來的話,又如利劍一樣字字戳心。

一劍一劍專挑痛的地方戳,直到自己遍體鱗傷,再無利用價值。

回想臨終前,她被甜甜找人抬到宋家,想要葬在孃家村。

哪怕不入祖墳,只要在地裡面給她尋一塊地就行,哥嫂堅決不同意,褚鳳霞沒辦法,甚至連話都不懂得修飾一下,直截了當的對她說。

“不行啊閨女,你看你得的這也不是啥好病,丟人啊!

你公爹你婆婆還有你男人的事兒,鬧得人盡皆知。

現在已經連累到我們出去吃席被嫌棄,人家寧願不要這個禮都不讓我們去的地步,你說你要是再從孃家發喪,該置我們於何地?

你死了就死了,可活著的這些人呢?難道也要跟著你一起被編排一輩子嗎?

更何況,你還有一個甜甜啊,她現在病情還沒那麼嚴重不是?

就找個樹根兒,挖個坑把你的骨灰往裡面一埋不就成了?簡單又省事還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