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銘被褚鳳霞罵的狗血淋頭,自然也不服氣:“難道我說錯了?你對他們何止有過尊重?私底下連句爹孃都沒叫過!”

褚鳳霞不等他把話說完,一腳就踹了上去,“我呸,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不管我怎麼說,你就是聽不進去,在你眼裡他們都是好的,就我一個是壞的是不是?那你怎麼不跟他們過去?”

這又是打又是踹的,宋銘也惱了:“你說我為什麼不跟他們過?因為你是我媽,你有養我的義務,就像我爸死之後,你還得養著我爺我奶一個道理!”

“喲,可真是孝順的好孫兒啊,不愧是老宋家的種!

既如此,為什麼找我抱怨被你爺奶要走的那一百塊錢?

你一年半沒回家,難道不應該孝順孝順他們?

怎麼給完錢,你還生那麼大的氣?”

宋鴿走的那年春節,他們都沒回,褚鳳霞哪有心情去別人家過年?

別說去幫忙了,連個像樣的年禮都沒給老兩口送,導致她被他們罵了一整年。

今年宋銘前腳進家門,後腳就被老頭老太太叫過去劈頭蓋臉好一番訓斥。

還趁機數落褚鳳霞不孝,硬是訛了一百塊錢這事兒才算完。

平白無故被哄騙走了一百塊錢,宋銘心裡頭也不爽,回來就跟褚鳳霞抱怨。

如今被她這麼一懟,宋銘被噎的愣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褚鳳霞到底是被傷到了,她閉了閉眼,回憶這些年的種種,委屈酸澀各種情緒同時湧上心頭,

“你老實告訴我,你出去這一年半,到底掙了多少錢!

一毛錢沒寄回來也就罷了,回來了居然連個數都不敢告訴我。

你這麼防著我,是打算自己娶媳婦?

也行,正好我手裡面也沒什麼錢,將來娶媳婦的錢你自己承擔,省的我再操這份閒心了!”

宋銘一聽就急了,憨厚耿直的國字臉上,此時淨是對母親的不滿:

“那怎麼能行?你不管誰管?我的錢是我的錢,你的錢也是我的錢,你給我娶媳婦那是你的義務!”

褚鳳霞無語的笑了:“義務?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還我的義務?我在農村一年到頭才掙幾個錢?”

“掙不到錢就出去給人當保姆去,管吃管住還給工資,一年怎麼著也能掙個七八千塊錢。

我去年就打電話讓你去,你就是不去。

也不知道咱家這幾畝地有啥好種的,累死累活一年也就一千來塊錢兒。

你跟我一起去打工,週末咱還能碰個面,多好?媽,不是我說你,你就是不會享福!”

宋銘斜楞著眼對母親不滿控訴,褚鳳霞越聽心越涼:

“好,真好啊,又是讓我嫁人,又是讓我去人家家裡伺候人,還享福?享你媽蛋的福!”

“難道不是嗎?給人當保姆怎麼了?你在家也得做家務,可卻沒有錢!

出去做家務,那是有錢的,幹得好的一個月拿一千的也不是沒有!

媽,你就聽我一句勸,過罷年跟著我出去試試,行就幹,不行咱還回來不完了?”

宋銘渾然未覺這話有什麼不對,還舔著個大臉湊到褚鳳霞跟前兒,

“我聽咱村那幾個老孃們說,老三給你寄錢了?寄了多少?她現在在哪兒混呢?混的咋樣?”

一提起宋鴿,褚鳳霞的語氣裡滿是怨憤:

“那是你大姐寄回來,說是鴿子打到她銀行卡上的。

我打電話過去問,你大姐說她也不知道,只是接了個電話,讓把錢轉交給我。

人在哪兒,幹什麼,她是一問三不知。”

宋銘聽了直撇嘴,“屁,我看這錢十有八九是我大姐給的,她是看老三一年多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