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陽估計是沒有想到衛巫在楚都裡,居然也置辦得有產業。

看到皮革商鋪的後院開了門,夥計迎出來,叫子鼠巡狩東家,他眉頭一挑,就要好奇發問。

話都到嘴邊了,卻見商陸衝他暗使眼色,示意他別吱聲。

呂陽立馬將話咽回到了肚子裡,主打一個聽勸。

他是性子衝動,並不傻。得到商陸提醒,就立刻反應過來,這裡是楚都,說話做事都得謹慎。

連白邑郡的郡治乘風縣,都有巫師明裡巡邏、蠱鬼暗中盯梢。

楚都這裡的各種巡邏、眼線,肯定更多。

在這裡,任何一個小小的疏忽大意,都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謹言慎行,才是王道。

想明白了的呂陽,當即在心中提醒自己,千萬要牢記此刻扮演的身份。

不該說的話別說,不該做的事別做。

在夥計的引領下,一群人步入了皮革商鋪。

後院裡,鋪著一地的皮革,鞣製過的,新剝下來的,都有。

估計是在倉庫裡面堆放的一段時間,拿出來曬曬太陽,免得生蟲。

皮革一多,味道就重,尤其是部分沒有鞣製的皮革還帶著血水,散發出一股子刺鼻的腥味。

對此,商陸等人都沒有抱怨。

刺鼻的腥味、皮革味,能夠遮掩住許多氣味,也能掩蓋下許多的東西。

很快,子鼠巡狩和商陸等人,就被帶進了後院的一間房間裡。

“孫管事在前面鋪子裡,已經讓人去通知了,東家你且稍坐歇息。”

夥計給子鼠巡狩還有商陸等人上了熱茶,便站在一旁伺候。

片刻過後,一個管事打扮的人,急匆匆的趕到了後院。

瞧見子鼠巡狩,他先是露出了一抹喜色,緊接著又有些驚訝,行禮問道:“見過東家!東家這趟來,怎麼也不提前派人來打聲招呼?我們也好安排人去接啊。”

“怎麼,來我自家鋪子,還得先跟你打招呼?怕我突擊查賬啊?”子鼠巡狩端著茶碗,笑罵道。

孫管事趕忙拍著胸脯保證:“東家哪裡話?我們鋪子裡的帳,都經得起查。”然後才扭頭,對夥計低聲說:“你去外面盯著點。”

夥計點頭,向子鼠巡狩行禮後,退出了房間。

在房門關上後,子鼠巡狩右手一翻,掌心出現了一個巫器。

與之前商陸用過的“不可聽”很像,也是鐘罩的造型,大約有小藥瓶那麼大。

隨著巫力催動,鐘罩上面湧起了道道巫氣,最終化作了一個古怪的巫咒:看著像是個耳朵,卻被打了把叉。

在巫咒出現後,孫管事方才重新向子鼠巡狩行禮,問道:“巡狩怎麼親自來了?”

看到這一幕,呂陽暗冒冷汗,慶幸自己剛才沒有亂開口,否則很可能就被盯上了。

當然,有子鼠巡狩在,他很可能開不了口,但也會因此在子鼠巡狩的心裡跌了份。

子鼠巡狩沉聲說道:“我們為大行人和典客而來,你知道他們的情況嗎?”

“知道的不多。”

孫管事語速飛快的說,“最初大行人和典客來到楚都,還四處奔走,拜訪楚國的九卿朝官。可是在不久之前,他們忽然閉門謝客,待在行人署裡不出來了。”

“什麼時間?什麼理由?”子鼠巡狩追問。

“二十天前。”

孫管事飛快說道,一點不含糊,顯然是將所有情況都牢記在了心頭。

“說是身體不適,需要靜養。但這話並不是大行人與典客親自說的,乃是楚國行人署的官員,給出的理由。”

二十天前?

商陸與呂陽、公輸靈等人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