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質還是屍蟲。

既然弄死它們有風險,那就用藥物將它們驅走!

“得令!”

卯兔巡狩應道,指訣翻飛,一柄閃爍著流光的藥杵,與一隻藥香四溢的藥盅,憑空浮現在他的身前。

卯兔巡狩左手不斷掐訣,玄奧巫咒流轉間,將一味味藥材投入藥盅裡,藥杵無須操控,自行疾碾!其他擅藥的衛巫也紛紛醒悟,立在原地不動,只是拿出各自的藥鼎、丹爐,爭分奪秒的煉藥。

生怕動作慢了,下一刻就又會有屍蝨毒蟲鑽出。

好在這附近沒有楚巫。

否則趁此機會,發動襲擊,肯定能讓眾人損失慘重。

短短數十息,藥成!

卯兔巡狩將藥盅一揚,刺鼻的藥粉滿天飛撒。

早就等著的子鼠巡狩,猛地吹出一口氣,讓藥粉能夠均勻的飄向四周,罩住更大的區域。

“嘩啦啦啦——!”

令人毛骨悚然的響動,從四面八方的菌毯下湧起!一片片血雲般的屍蝨破毯而出,如退潮般倉皇逃離!

“驅蟲藥有用!”

呂陽大喜,繼而又皺起了眉頭,仰頭看著天,嘟囔著:“這到底是怎樣一個鬼地方?又是血肉天穹,又是腐肉地面……還有屍蝨、屍菌……”

他腦袋裡面忽然靈光一閃,低聲驚呼:“娘咧!我們怕不是在一具巨屍的爛肉肚子裡?”

商陸沒有搭話。

目光凝重的掃過這片腐爛地獄。

正如呂陽所說,這地方怎麼看,都像是在一具腐爛的巨屍體內。

可這是誰的屍體?神祇嗎?為何會淪落至此?不止商陸和呂陽,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類似的沉思與驚疑。

大祝一揮手,落在腐肉地面上的衛巫銘牌,立刻飛入到了他的掌中。

銘牌上面黏膩著混亂汙染的氣息,如同活物般蠕動,妄圖鑽進到大祝的掌中。

但這對大祝來說,不過是指尖微塵,構不成傷害。

“熒惑化火!”

大祝低喝,掌心驟然迸裂一團星光,旋即爆燃!

星火裹住銘牌,混亂汙穢瞬間化為飛灰。

嘆了口氣,大祝收起銘牌,聲音沉凝如鐵:“丑牛!”

丑牛巡狩早已掏出白骨羅盤。

在這個腐爛凶地裡,混亂穢氣如濃霧翻滾,奇怪的是,白骨羅盤卻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汙血凝成的指標穩如磐石,直指正西。“在那邊!”

丑牛巡狩抬手一指。

“走!”大祝斷然下令,目光掃向卯兔巡狩與煉藥衛巫:“布藥開道!”

“遵命!”卯兔巡狩幾人齊聲領命,緊跟在丑牛巡狩的身後,不斷地煉藥、拋藥。

子鼠巡狩腮幫鼓動,不斷吹出巫風,席捲藥粉吹向前路,將藏在腐肉地面下的屍蝨,盡數驚走。

眾人踏著藥粉鋪就的安全道路,往西一路疾行。

無人敢御器騰空——那晦暗穹頂下,蟄伏的兇戾氣息如芒刺背,像是在警告他們:走天上,只會更加的危險!或是因為凶地崩塌大半,一路上,眾人居然沒有遇到凶地裡常見的規則陷阱。

甚至除了藏在腐肉地面下的屍蝨,也沒有遇到其它詭物。

但兇險還是存在!眾人清楚地感覺到,他們的生機活力,正在被侵蝕吮吸。

是這個腐爛、崩塌的凶地,在掠食著他們!

這還是他們裹了一層人皮,借大祝巫法遮掩生機,扮做了死屍的結果。

要是沒有這層偽裝,恐怕剛一踏進這個腐爛、崩塌的凶地,他們就要被吸乾血肉、掠盡生機——就像是之前犧牲的那位袍澤弟兄一般。

對於凶地的侵蝕、掠奪,眾人沒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