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鼠巡狩就沒有這麼多的困惑,他昂著頭問,不待楚軍諦聽使回話,便從袖籠裡面取出了九頭鳥的印章,灌入巫力啟用,扔給了楚軍諦聽使。

楚軍諦聽使慌忙伸雙手接住印章,生怕掉到地上。

他小心翼翼的捧著,旁邊立馬有巫師拿出一顆人頭骨的巫器,將印章放在了人頭骨的嘴裡。

隨著黑色的巫氣翻湧,人頭骨發出了低沉的人聲:“確認,乙字三十六號……”

人沒有說謊,巫牌也沒有問題。

楚軍諦聽使徹底沒有了懷疑,兩隻大耳朵上面的血色瞬間消散,恢復正常。

他翻身下馬,雙手捧著九頭鳥的印章,交還給了子鼠巡狩。

四周的楚軍巫師見狀,紛紛散去巫力,結束咒訣,並向子鼠巡狩行禮,為剛才的冒犯道歉。

“先不著急道歉。”

子鼠巡狩接過九頭鳥的印章,抬手一指身旁的商陸、公輸靈等人,說道:“我的這幾個手下,你們還沒測呢。”

臥槽?!許真、程仁剛剛才放鬆的心絃,瞬間又繃緊了。

如果不是還有楚國巫師在場,如果子鼠巡狩不是上級,他們都要破口大罵了:你他娘到底是站哪邊的?怎麼還主動給對面遞刀子?真怕我們不會暴露還是怎麼的?楚軍諦聽使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

猶豫了一下後,他只當子鼠巡狩是在表達不滿,沒敢繼續盤問商陸等人,賠著笑道:“不測了,不測了。上官息怒,我們也是不得已。畢竟是特殊時期,多有冒犯,還請原諒……”

周圍的楚軍巫師,也覺得沒有必要再測。

只要鬼車衛沒有問題,他手底下的人,自然也不會有問題!“我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子鼠巡狩嘴上雖然這麼說,可臉色明顯轉晴了不少。

“我只是氣你們的反應慢!平時倒也罷了,現在巴鼠氣焰正盛,而我們又處在混亂之中。萬一他們趁機派人混進來,你們不能在第一時間將他們糾察出來,豈不是糟糕?”

“是,是,上官教訓的是。”

楚軍諦聽使連連點頭,聽出了子鼠巡狩沒有撒謊。

只不過他卻是分辨不出,子鼠巡狩到底是真的在擔心這個事呢,還是他話裡“有巴鼠趁機混進來”這句才是真。

子鼠巡狩擺出了上官架勢,把這群楚軍巫師訓斥了一番,然後才領著商陸等人策馬離開。

直到走出很遠,商陸放出低聲問道:“巡狩,你是怎麼瞞過楚軍諦聽使的?”

這個問題,也是許真、程仁很好奇的,紛紛豎起了耳朵。

子鼠巡狩輕笑了一聲:“簡單啊,全說真話就行了。”

“真話?”眾人一愣。

商陸卻暗道了一聲果然,笑道:“真是沒有想到,巡狩你不僅是巴國的衛巫巡狩,還是楚國的鬼車衛。”

“什麼?!”

呂陽到了這一刻,方才後知後覺的驚呼道:“巡狩你還是個雙面間諜?!”

他下意識的探出手,要去拍馬背上的劍匣。

“怎麼,你要放劍戳我?”

子鼠巡狩似笑非笑的看向呂陽。“呃……沒有,我就是整理下繩子。”呂陽訕訕說道,卻是反應了過來,如果子鼠巡狩真的是雙面間諜,大祝早就清理門戶了,哪用他來出手?

再說了,憑他的修為,也鬥不過子鼠巡狩。

“你那劍匣上面繩子都沒有,你整理個屁的繩子,謊話都不會編!”

子鼠巡狩笑罵了一句後,放過了呂陽,轉而說道:“我曾在楚國執行過任務,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了鬼車衛的巫牌。”

鬼車衛的巫牌,豈是一句簡單的“九牛二虎之力”便能搞定?這背後,不知道是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