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時間白淵都在坊市中流連忘返,他開始逐漸理解女人愛好逛街的合理性。

靠著在武院學習的理論知識,幾乎沒有騙子能蒙了白淵,只有下午的一次,如果不是身上沒錢,白淵差點上當。

還是一位壯漢武師識破了攤主的騙術:用和青雲草色澤氣味非常相似的雜草汁液,細緻地塗抹在乾枯的青雲草上,以次充好。

如果不是對此頗有研究的行家裡手,很難看出來破綻。

這也讓白淵心中一驚,給自己提了個醒,武院學習的知識並不萬能,騙子騙術在不斷進步,每時每刻都在革新。

晚上在聽風酒樓,幾個相熟的鏢客包括林陽和白淵,狠狠地宰了老李一頓。

既然是賠禮道歉,肯定也需要有人做個見證,老李索性把那天在場的人都請了過來。

一番吃吃喝喝,幾人酒品都不錯,淺嘗輒止,沒有鬧出什麼亂子,解散後都各自回了家。

不能控制好自己情緒的武者,很難在修為上取得突破,酒後鬧事甚至亂性,很難出現在武者身上。

越強大的武者越是如此。

這一次出來,讓白淵深深感受到鏢局身份的震懾力,沒人敢大庭廣眾下得罪哪怕是鏢局的一個小小鏢客。

畢竟都知道這幾乎是一窩有組織,還團結的土匪,惹一個不怕,身後跟著一群就可怕了。

宵禁之前,白淵從坊市一家鋪子的密道中來到了寧遠縣的地下武場。

說起來,這個地方還是武院的老師告訴白淵的。

在強調實戰經驗的重要性時,那位老師提起自己年輕時的輝煌戰績,不經意間透露了地下武場的進入方法。

白淵自然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提升自己的機會,因此一直記在心裡。

沿著密道一直向下,一個寬闊的地下武場出現在白淵眼前。

方形的擂臺位於中央,周圍的座位能坐下上千觀眾,今天沒有坐滿,也有幾百號人都戴著面具,正專心地看著場中的戰鬥。

兩個同樣頭戴面具的男人在擂臺上你來我往,拳拳到肉,時不時引得觀眾們一陣喝彩或是咒罵。

“我是這個場子的管事,閣下打還是賭?”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出白淵第一次來,遞過來一張簡陋的面具,看臺上觀眾們戴的都是這種,管事自己也戴著簡陋的狐狸面具。

“先打。”

白淵頓了頓問道:“不知是什麼規矩。”

胖管事將簡陋的面具收起來,換了一張更精緻的遞給白淵:“很簡單,同境界戰鬥,一場一兩,贏了五兩,生死不論,可以認輸。”

白淵點了點頭,背後的老闆畢竟還是想做生意,允許認輸的話利於長線發展。

當即交了一兩銀子,將牛臉面具戴在臉上,竟然意外的合適牢固,絲毫不用擔心打鬥時會掉下來。

“什麼境界?”

“中級武徒。”

“很好,你準備一下,正好有個對手,下一場你們上。”

隨意找了個位置,白淵也看起擂臺上的戰鬥,不一會就索然無味。

兩個初級武徒,武學也是一塌糊塗,幾乎就是街頭混混打架,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最終其中的一個倒下後再也沒站起來,擂臺旁的裁判宣佈結果。

“下一場,中級武徒對戰,押注時間一炷香,每人最多五兩銀子。”

白淵和另一個人都只穿著短褲在擂臺上簡單亮了一個相。

看上去對面也是個新人,有些手足無措,白淵的緊張沒了大半。

“你看這個牛臉的肌肉,肯定是武院哪個學生跑出來玩的,那個馬臉看上去一般,押牛頭準沒錯!”